第九卷 十九话 消失的庸医(1 / 1)

眼睑感到一阵明亮,接着就听见鸟啭声。「嗯嗯……」猫猫缓缓睁开眼睑,伸了个大懒腰。床铺又软又香,而且是在陆地上所以不会摇晃。感觉好久没睡得这么好了。(好像是在亚南?)猫猫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现在待在陆地上。她从床上爬起来,看到桌上摆满了粥品与其他豪华料理,雀已经在吃了。「妳起得真早。」「是啊,雀姐都起得很早以免挨婆婆骂。来来来,把早膳吃了吧。」雀大吃大嚼。由于菜色实在太丰盛了,本来还以为是昨夜宴席的剩菜,结果不是昨日吃的菜色。看来对方不至于会端剩菜给客人吃。「我吃一点就好。」猫猫往粥里加醋享用。本以为是茘国式的早膳,但醋里有着像是鱼酱的独特风味,让人深切感觉到自己身处异国。除了吐槽吐不完这点之外,雀是个不需多作顾虑的人,所以吃饭也不用讲礼数。猫猫用完早膳,正在用齿木刷牙时,就听见一阵好大的敲门声。「出了什么事了?」「小姑娘……」是侍卫李白。神情显得有些伤脑筋。「没有啦,只是刚才信使过来,说医官老叔不在船上。」「嗄啊?」庸医不见了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被掳走了?)庸医被带来,正是为了做罗门的替身。虽然派了李白做护卫,但他现在是跟猫猫她们同行。船上还有其他武官,照理来讲是没那么容易掳走庸医的。「……我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怎么会出这种事……」猫猫正感到头痛时,就看到雀两眼发亮。「不懂。我打算回船上看看,小姑娘妳呢?」「我又能怎么办?」猫猫这时不能擅自行动。她正打算先去通报消息时——「事情我都听说了。」还以为是谁在说话,原来是雀。「闻得到案件的味道喔。请放心,已经请过准了。」雀露出白到反光的牙齿,阖起一眼。「获得许可了?现在不是才刚谈起这事吗?」猫猫无奈地做出了极其平凡无趣的回答。本来也想过是否该回得别具新意,但觉得好像会没完没了就作罢了。「是,上头已经说过猫猫姑娘外出时,只要让李大哥与我跟着就不成问题。我之前猜想今日一整天一定很闲,就先去求得外出许可了。现在猫猫姑娘若是不出去蹓跶,雀姐也只能照办,非但不能在亚南游山玩水,还得为了婆婆不知何时会上门担心受怕呢。」换言之,她打从一开始就满心等着外出了。(好吧,若是能外出的话,我也打算外出。)雀提前做了这些,就某种意味来说帮了个忙。「若是不成问题的话,小女子想回船上看看。」猫猫看向李白征求同意。「好,我也是觉得小姑娘会想去才告诉妳的。我是没问题,只是——」李白目光闪躲了一下。「怎么了?」「没有,只是跟信使说话的时候,被一个麻烦的人撞见了。」「麻烦的人……」猫猫悄悄往房门口看去。她有种不祥的预感。雀踩着碎步移动到门口,打开了门。「哦哦!」戴着单片眼镜的怪人竟在那儿偷听。「早上给太尉请安。」雀义务性地致意。「早啊!猫猫——今儿天气真好!」「……」猫猫回以最难看的表情。「妳要出门啊,这样啊,爹爹也跟妳一块儿去好吗?」「请不要跟来。」猫猫脸上浮现冷若冰霜的表情,但怪人军师面不改色。「外头有好多店家喔,给妳买些什么好呢?衣裳、发饰……不,还是买药好吧?」还是一样没在听人说话。「猫猫姑娘。」雀戳戳猫猫。「照这样看来他是跟定了,不如就死了心当作带个荷包上街如何?」「什么荷包不荷包,人家会让这个老家伙把钱带在身上吗?」在她的印象中,大多是罗半之类的在替他管钱。「那我去带太尉的副手过来。荷包应该都在他身上。」李白二话不说就跑去叫人。「等……李大人!」「猫猫啊~真希望能多看到些药品,对不对啊?也得买伴手礼回去送给叔父才行呢。」怪人心荡神驰地垂着狐狸眼的眼角。「荷包,这是荷包,看开点吧。想把他留在这儿反而得花更多工夫,若是担心医官大人的话还是早早动身的好。还有,我想要亚南产的珊瑚簪子。」「雀姐是打定了主意要伸手呢。」这位姐姐的个性还真是教人佩服。「没奈何,谁教外子的薪饷不稳定啊。当初都结婚生子了还是个举人,后来考中了以为可以过上安稳日子,却又跟同僚合不来而辞官,这回好不容易才靠关系重新当官呢。多亏于此,雀姐才刚生完孩子就得出来挣钱。」雀一边从手中拉出成串的飘飘旗帜一边诉说。看起来好像完全没在吃苦,其实应该很辛苦。「附带一提,外子才刚重新得到官职,家里就催我再生一个,跟我说就算小叔继承家主之位也不见得能生子,这该不会是在欺负媳妇吧。」「这小女子已经听说了。」就算决定由马闪继承家主之位,他在儿女之情方面实在不够积极,会担心是应该的。(里树前嫔妃的事情也是,不好好做点什么会无疾而终的。)她想起去年出家的,那位红颜薄命的良家千金。听说马闪走陆路,不与他们一起行动;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喂——我把人叫来啦。」猫猫与雀正在多方谈论时,李白带着荷包……更正,怪人军师的副手过来了。回到船上,众人可能都下船去了,没几个人。船员忙着维护船身,打扫帮手正在清理船内累积的垃圾或是清扫甲板。打扫帮手是几名中年妇女,做男子似的打扮勤快地洗刷船内。她们似乎多为船员的亲属,还会帮大家准备饭菜。「猫猫啊,早点把事情办完,咱们去买东西吧。」烦死人的老家伙在一旁啰嗦些什么,猫猫充耳不闻。留在船上的几名武官,一看到怪人军师马上躲了起来。只差没说「别把我牵扯进去」。「就是这儿。」担任庸医护卫的武官,来把消息带给了李白。「怎么没把事情做好啊。」李白似乎见过这武官,拍着此人的背傻眼地说了。「真、真是抱歉。医官正好是在换班的时候不见,下官想进药房,结果——」猫猫试着打开药房的门。「锁上了。」药房基本上都得锁门。房里放着各种药品,所以没人在时都得上锁以免有人擅自拿走。「下官探头看过,里头似乎没有人在,又迟迟不见回来,就联络大人了。」武官一脸歉疚地低头致歉。「啊——知道了知道了。我看你应该是跟上一个家伙换班过来的吧,你把上一个护卫也叫来。」「遵命。」武官急忙跑走。「竟然是密室,其中有案件的味道。」雀神色凛然地耍帅。「老叔上哪去了?」「希望只是在看不到的角落睡觉。」猫猫身上保管着备用钥匙,于是开了门。房里找不到庸医的踪迹。「没什么异常之处。」比较令她在意的,大概就是庸医的寝衣脱了丢在床上。「医官老叔好没规矩啊。」「但他平素是不会这样脱了乱丢的。」就算暂时脱了摆着,晚点也会折起来收好。本事是没有,但教养并不差。猫猫眼角瞄到怪人军师想碰药柜,一掌把他的手打掉。不知怎地怪人军师一脸开心地看她,她嫌噁心所以没去理会。副手一个劲地低头向猫猫赔罪。「如果是急着去做什么……」猫猫思考庸医早上起床换了衣服后会做什么。猫猫这几日都是隔着一块帷幔跟他朝夕相处,可以想像到他的行动法则。「八成是去茅厕了吧。」茅厕位于船头。宦官由于没了命根子,容易频尿。猫猫猜想他可能是早上起来想去小解,于是急忙换了衣服。昨夜船上应该也摆下了盛宴,很可能有酒可喝。如果正处于宿醉头脑迷糊的状态,还能记得锁门已经很了不起了。「我们去茅厕看看吧。」一行人走最短路径从药房前往茅厕。途中一名负责打扫的大娘正在勤快地刷洗炉灶等地方。可能是喷出的油黏在上头,污渍难以去除,似乎刷得很辛苦。一行人到了船头茅厕〔请不要转码阅读(类似百度)会丢失内容〕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