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意曾经觉得韦泽对功臣们未免太过于优容,不过现在看韦泽的谋划可深着呢。十几年前开始就在布这个局。她连忙问道:“那现在为何又要同意?”
韦泽叹道:“有些事情挡不住,他们一定要做,那就让他们做。出了问题,那就该承担什么责任就承担什么责任。如果没有血淋淋的事实,说什么都不管用。当然了,我从个人角度是很希望这些人能够奉公守法,能够善始善终。但是人性这东西很难说的,到了利益摆在面前的时候,到底是认为利益才是至高无上的价值,或者是最终认识到自己本身才是无价之宝,这种选择的结果往往让人感到遗憾。”
“他们难道会贪腐不成?”祁红意对此很是好奇。
韦泽摇摇头,只是有妻子坐在怀里,摇头的动作既怪异又夸张,“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虽然有人会这么做,处置了就处置了。但是各省裏面的经济运营才是最麻烦的,到时候地方上搞的盘根错节乌烟瘴气,那就很难收拾。这裏头牵扯的东西太多,我以前实在是不敢这么放权。但是现在看,不放权是不行了。有些地方因为自己乱搞,财政预算画完之后还有窟窿,于是巧立名目收起了人头税。这些事情调查之后,省裏面虽然也表面上处置一番,可更多的是叫屈叫苦,说地方政府没钱。我原本认为这些人在我面前玩这个把戏行不通,可实际上一斗争,我才知道竟然是我搞不过他们。要么就怠工,要么就硬抗。换上去的人想保住官位,干得比之前的更糟。嘿嘿,有意思。”
这等事并没有让祁红意有太多兴趣,她听韦泽说完后笑道:“还请陛下注意身体。”
1885年11月的三会终于如期召开,所有大佬一致到了南京。在国外几乎跑了一年的外交部长李新回到南京,迎接的是总理李维斯。李维斯想总理汇报有关欧洲的局势,没想到李维斯只是简单听了欧洲错综复杂的局势之后竟然没有要继续听这方面的内容。
“欧洲的金融业会不会对中国开放?”李维斯直截了当的询问起经济问题。
李新虽然是商务部出身,不过他一来离开商业部很久,二来对金融业并不真正了解。见李维斯如此在乎金融业的问题,李新心里面一阵失落,“王明山同志很快就要从欧洲回来了,他负责这方面的工作,找他问更合适。”
李维斯叹口气,“我也只是着急而已。此事牵扯大量的资金走向,不急也不可能。你挑重点说,让我心里面有个底。”
见李维斯如此激动,李新也只能答道:“这件事看来未来两三年裏面才能有效果,现在我是看不出能达到什么样的数量。”
王明山的电报内容和李新说的一样,李维斯也只能暂时满足这样的回答了,他叮嘱道:“李部长,明年你就要辛苦些,多到欧洲抓抓此事。很多问题还是得外交部出面才行。如果别人提及这块,你们外交部就得把责任承担起来喽。”
这个要求实在是意外,李新一时竟然理解不能。身为外交部长,面对总理如此要求,李新也只能暂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