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接到了祁睿发来的电报是在10月2日,电报裏面告知沈心,因为在德克萨斯遭到当地部队的猛烈袭击,所以进军俄克拉荷马城的进军速度会降低。希望战区司令部能够理解六兵团遇到的困难。
然后祁睿就接到战区司令部的回复,“九兵团即将南下接替八兵团守墨西哥边界,八兵团现在就会配合你们作战。承担起防衞工作。”
这个消息让六兵团非常欣喜,不过祁睿在这一片喜气洋洋的状态下给司令部发了一封新的电报,“九兵团把守的是整个边界?还是部分边界?”
发完了这份电报之后,祁睿就全力投入了作战行动当中。兵团的第六军政委与祁睿一起和兵团营级指挥员开了个会。营连级干部都在军校裏面接受过培训,大家都见过祁睿这位年轻的军校负责人。对于这位年轻人在摩托化步兵方面的能力,大伙都很佩服。现在祁睿的身份在六兵团裏面为大家所知,幸亏有之前的基础,在大家因为嫉妒而对祁睿本人能力评价大幅度下跌之后,这些基层军人依旧认为祁睿在军人当中也算是非常出色。
“我们面对的敌人并没有打败我们的能力,最终的胜利必然归我们光复军,归我们六兵团所有。但是对面的敌人也不是随便踹一脚就会倒地的稻草人,他们也会和我们对射,他们也拥有不少技战术能力。所以我军不可避免的会面临伤亡,甚至是比较大的伤亡。我现在对同志们的期待就是,克服恐惧,用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战果。等把敌人彻底消灭之时,我们一起痛饮庆功的美酒!而且所有部队一定可以得到一枚全新的臂章!在同志们退役之后,成为永远的荣耀。”祁睿也不管话语是否有足够的号召力,他也只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把他能办到的话讲出来。至少祁睿相信,此时的问题是部队要有面对死亡奋战的勇气。
“敌人真的有那么强么?”这是营长们普遍的疑问,最新的战斗汇报已经告知了部队,这些基层指挥员对这些战报并不太相信。
祁睿先是坦率的承认了之前发生的十几场小规模战斗的结果,接着说道:“敌人的强在于他们有勇气和我们战斗到底。在之前的战斗中,敌人期待的是活着迎接胜利。德克萨斯被称为疯狗州,是因为这地方上的人们敢勇敢的战斗到死。他们的强大不是他们的技战术能力,他们的强大源自他们的勇气。同志们到底是德克萨斯的疯狗更强,还是我们更强。我对咱们光复军有信心!”
军人们先是短暂的沉默下来,大家能当上营长,自然不是弱鸡。看完了战斗经过后,部队的同志们就明白其中的关键。祁睿讲完之后,大家就更有了判断。当下的困难就是敌人不放弃,不退缩。这样的敌人才是让大家最头痛的类型。
之后的会议没有进行太久,祁睿很清楚要动用的道理大家都懂。子弹嗖嗖飞来,不是打中自己就是打中别人,部队要克服的只是心理上的恐惧和不安。这种道理是要克服人性的,多说无益。能克服的人就是能克服,不能克服的人就是不能克服。祁睿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同志们实话实说,并且指出解决问题的渠道。
这个会议一结束,祁睿立刻召开了更高级别的会议。对于这些政委,祁睿的话就更加直白,“对于部队裏面勇敢战斗的同志,必须加以鼓励和宣传。每个人都会害怕,每个人都会恐惧。谁能在战斗中不受到这些情绪影响,谁能够挺身而出,那就是优秀的军人。我们的部队绝不能湮没这些优秀军人的实绩与行动。这是我们政治部门的重要工作。”
政委们并没有立刻说话,他们在品味着这位兵团政委的话。祁睿的身份让别人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位太子背后的事情,特别是这种话的背后是否有更加有权势的人做了什么指示。
看到这帮人的态度,祁睿大声说道:“现在我们哪里有闲心思想战争结束之后的事情,大家都把心思放到当前的战争中来!这才是关乎无数人生命的大事!”
祁睿心里面真的非常不爽,声音裏面也不由自主的充满了怒气。到现在为止,大家都认为兵团这个单位在战争结束之后就会取消。兵团政委也好,兵团司令员也罢,兵团经历都会经过。祁睿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蒙骗老爹韦泽,老爹韦泽从来不是个只讲结果不讲过程的人。韦泽关心的是办事的人是否尽力,到底掌握了何种程度的能力。身为集团军政委的祁睿更容易遭到老爹的审核,他完全知道老爹韦泽对工作做不好与成绩不突出的看法。
也许是被祁睿吼了一嗓子,政委们总算是活跃了一些。“祁政委,你觉得现在的政治部宣传工作做的不够好么?”
有人提问,祁睿反倒不急了,“咱们之前太顺了,顺道根本不用在乎敌人。只要咱们能够正常发挥出平日里训练的结果,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德克萨斯这帮家伙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垮的,我们除了要发挥出训练的成果,还需要有战斗的勇气。而勇气这种东西是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而且很多人在需要的时候未必能够涌现。这时候就需要靠宣传,让大家知道勇气是什么。对你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不是以前做的不好,而是我们现在要做到更好!”
听这位太子并不是训斥,更没要求大家立刻完成什么伟大功业,政委们倒是都放下心来。而且祁睿所讲的问题也是不少政委原本没想到,但是实际上有所感觉的事情。
不管之前有如何的古迹,政委们也是军人,还是比较优秀的军人。祁睿能指出问题,大家也就开始认真的参与讨论。六军政委率先发言,“勇敢就是一种态度,一种经验。当时想是想不出来的。是不是冲出去追击那一步,追出去很可能会被敌人反击而受伤甚至牺牲,但是有些人就是能够踏出那一步。我看了之前的战例,德克萨斯人就能跟牛皮糖一样有韧性。我们的战斗力比他们强,所以这帮人被打死许多。但是这不是他们的错,只是他们不知道和我们的战斗力差距在哪里。若是让这样的敌人得到成长,整个局面很麻烦。”
祁睿立刻答道:“这个不用担心,六军要做的是沿着铁路快速推进,尽快抵达俄克拉荷马城。与四兵团会师。五军会负责起扫荡周边敌人据点的行动。光有勇敢是没用的。掐断德克萨斯人得到更多武器援助的途径,摧毁他们袭击交通线的据点。这帮人完全靠马匹的携带能力,虽然还能飞蛾扑火般发动少数人进行的袭击。但是没能力发动影响战局的军事行动。政治部门当下要做的是让同志们的思想转变过来。”
“到底怎么转变?”六军政委试探着确定。
“之前的战斗裏面,我认为不少同志们形成了运气不好才会被敌人打死的看法。现在,我们必须让同志们认识到新的现实,我们即便很小心,也会出现伤亡。为了减少伤亡,我们必须克服恐惧,以最快速度结束战争。”祁睿的语气很沉重,他思前想后,始终找不出能够让部队继续以比较轻松的模式就能获得战争胜利的可能。即便明知战争就是让部下有效的去死,可真的轮到自己面对这样的局面时,祁睿还是感受到了无比沉重的压力。
六军的政委们倒是没有对祁睿的看法进行反驳,更没人嚷嚷出“你为何不带着部队冲锋”的话。必须得说,若是有人真的这么质疑,祁睿心里面也未必不会感觉心虚。但是祁睿即便是心虚,依旧会毫不留情的把说这种话的人赶出军队。就如兵团司令周新华所讲,军队就是一个要让军人服从命令去战斗的组织。凡是与这个原则对抗的所有人都必须驱逐。
与六军的政委谈完,祁睿又和五军那边谈了一次。五军倒是活力充沛,与会的同志都表示做好了战斗准备。祁睿虽然感觉开心,却又不得不怀疑五军与六军的区别在于两边要面对的作战任务不同。
五军要在空军的指引下去歼灭附近的德克萨斯人的聚集点,属于掌握主动的行动。六军则是要沿着铁路进发,德克萨斯人可以在铁路附近设下各种埋伏,六军面对的是被动挨打的问题。所以六军方面心理压力大,并非是因为六军更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