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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声雷动,尘埃翻卷如墙,上千铁骑咆哮而来,这种声势让辎重部队和炮兵们都脸色发白,下意识的有种扭头就跑的冲动。
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跑!要是他们选择逃跑,这些珍贵的重炮就将成为敌军的战利品。对于陆军而言,没有什么比自己千辛万苦才运到战场的大炮被敌军大摇大摆的拖走更加耻辱的了。更重要的是,现在步兵正在遭受敌军疯狂炮击,如果他们不能开火支援,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这样的后果不管是第一镇还是禁卫军,没有人承担得起,哪怕是载沣也承担不起。要知道,这2万名精兵已经是大清王朝最后的依靠了,如果他们被敌军吃掉,大清就彻底完了!
辎重部队指挥官叫塔可世,来自镶黄旗,现在已经43岁了,也经历过甲午战争。眼看骑兵呼啸而来,他眼皮一阵狂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冲惊慌失措的士兵怒吼:“还愣着干嘛?赶紧把枪给我架起来!难不成你们还想跑?先问问自己的腿能不能跑得过敌人的战马吧!”
被他这么一吼,那些吓的六神无主的士兵顿时回过神了,奋力的将一辆辆马车推到一块排成排,然后架起了步枪。在马车的空缺间,数挺马克沁重机枪也被架了起来。这种车营战术曾是明军的拿手好戏,300年前,在辽东战场,一直处于劣势的明军就是依靠车营苦苦抵挡着八旗劲旅的疯狂冲锋,并且用火炮火铳给予八旗军大量杀伤,现在居然轮到他们用车营来对付起义军骑兵的冲击了,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一片忙乱中,塔可世扭头对重炮部队指挥官说:“佟林,用不着惊慌,只管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去,只要我辎重部队还有一个人活着,这些骑兵的马刀就砍不到你们的脖子上!”
佟林说:“谢了!”冲向几名六神无主,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了的炮兵,重重一脚踢在炮长的屁股上:“给老子动起来!现在没有时间给你们发了!五分钟之内还没有做好发射准备的话,你们就得死!”指向所有炮组,吼声如雷:“你们也一样,五分钟之后我要听到第一声炮响,否则我就把你们全部塞进炮膛里打出去,然后自己装弹向黑衣贼开火!”
在他暴怒的吼声中,炮兵们终于回过神来,加快了动作。
此时,呼啸而来的黑衣骑兵距离他们那简陋的、破绽百出的车营只剩下不到500米了。成排炮弹从骑兵头顶飞过,落入清军的阵地,打的并不是很准,但落点很密集,那些产生的碎片很多,不断有人被弹片击中,倒在血泊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听得没有受伤的清军士兵毛骨悚然。
佟林皱起眉头。黑军用的是什么鬼炮?那弹道实在是太怪了,而且发射的时候动静也很小,这么多炮弹打过来,他居然不知道发射阵地到底在哪里,一时间竟然无法组织炮火还击,只能干挺着。
有两名步兵给炸得受不了了,扔下步枪转身就跑,塔可世一个箭步窜上去,马刀横挥,刀光闪过,两颗头带着一腔血雨直飞出去,失去头颅的身体凭借惯性向前冲出几步,然后重重带倒在地,不再动弹了。这血腥的场面让同样准备扔下步枪逃跑的士兵们身体一哆嗦,惊恐的看着他们的老大,仿佛在看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
塔可世摘下自己的军帽往地上一扔。冷冷的说:“以此为界,退过这条线的通通都得死!”
士兵们沉默的收回目光,握紧了手中的枪。
黑衣军来得更近了,打在清军中间的炮弹也变成了烟雾弹。一发发烟雾弹打在清军阵地上,一时之间烟雾弥漫,难以视物。塔可世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烟雾弥漫中,他的吼声仿佛打雷一样,在每一边的士兵的耳畔隆隆回响:“不用管这些烟雾,不用管被炮弹击中的战友,你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握紧手里的枪,把子弹给我打出去!”
“看不见敌人不要紧,往蹄声最密集的方向开火就对了!给我打!”
随着那一声“给我打”,清军阵地上一片带着哭腔的嚎叫,紧跟着就是爆豆般的枪声。很多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却慑于塔可世的心狠手辣不敢逃跑的清军士兵,一边放声嚎叫一边扣动扳机。与此同时,那几挺马克沁重机枪也开火了,步枪机枪的子弹汇成一片弹雨,狠狠扫向已经近在咫尺的黑衣军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