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all><strong>命运</strong></small>
<small>摘自blog“莲de幻之国” 类别:生命感悟</small>
<small>命运是世界第一的玩笑高手</small>
<small>随心所欲翻云覆雨</small>
<small>手心的命运线是上帝的棋局</small>
<small>迂回曲折变幻莫测</small>
<small>但当拢起十指合起双手</small>
<small>你看</small>
<small>命运一直都握在你的掌心裏</small>
第二天一早,因为昨夜的意外事件,在场的所有人被老师叫到了会议室里进行询问,每个人在老师巡视着他们的时候,都紧闭了嘴巴,一室的安静。
“怎么,都变哑巴了?”老师看着他们不说话的样子,“昨天夜里不是都很热闹嘛,现在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
还是沉默。
“都不说是吧?那好,江朔流、乐小莲、时荀、郁含烟,你们四个主谋给我关禁闭去。马上去!”
<strong>明阳高中禁闭室</strong>
乐小莲顶着一双哭肿的核桃眼,整个人都因为流太多眼泪快要虚脱了。她身边站着江朔流,而时荀则站在她的对面,郁含烟则一个人蜷缩着双腿,席地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低低地垂着头一言不发。
“时荀,你的阴谋得逞了,现在该满意了吧。”
江朔流冷冷地斜睨着时荀,终于开口了。
“不懂你在说什么。”
“到这种时候还要伪装,你的演技还真是深不可测。”
“……”
江朔流的怒火涌上心头,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忍不住冲上去揪住时荀的衣襟,愤怒地瞪着那张让人恨不得狠狠揍上几拳的脸。
时荀突然受到江朔流的攻击,立刻本能地抵抗反击,反手拽住江朔流的手腕,加重了上面的力道。
“你们干什么?别打了。”
乐小莲见这情况,马上站起来上前打算拉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双手使劲想推开他们,可是两个男生谁也不肯先松手。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证据证明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可是时荀,你自己做过什么心知肚明!现在寒秋夜学生住进医院,这就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
江朔流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伪君子!”
“很好,等你做到这一点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这是我们之间的战斗,却让寒秋夜受到牵连,难道你就没有任何一点愧疚和良心不安?”
“既然是战斗,就肯定会有人做出牺牲。寒秋夜是你的替死鬼,应该感到良心不安的人是你!江朔流!”
“你这个混蛋!”
两个大男生就这样互揪着彼此的衣领,互不相让,而一直坐在旁边地上、双手环住弯曲的膝盖、一语不发的郁含烟,则看着面前的地面发呆,眼神已经失去了焦距,彷佛早已灵魂出穷。
“你们反思好了没有?”
第二天早晨,老师推开门进来,问着裏面已经安静下来的四个人。
乐小莲一看到老师,赶紧跑到他面前,急切地问道,“寒秋夜学长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里,刚刚度过危险期。你们现在回宿舍梳洗一下,每个人交一份检查上来。”
老师说完转身离开,四个人跟着老师的步伐走出了关了他们一夜的禁闭室。经过一晚的折腾,每个人的脸上尽颢疲惫,几个人围坐在桌边,面前都摆放了纸笔,却不见有人在上面写着什么,只因为一直沉默的郁含烟抬起了头,在每个人的脸上巡视一圈之后,放下了手中的笔。
“其实,”郁含烟轻启嘴唇,等大家听到她的声音转过来看她时,她发现了看着自己的几双眼睛之中,还有时荀警告的眼神,她略微犹豫了一下,可是寒秋夜毫无生命迹象般躺在游泳池边的画面,一直在自己脑海中驱之不散。郁含烟自嘲地笑了一下,“大家不用写检查真正需要审视自己内心的人就在我们当中。”
她的话音刚落,就像是在平静的油锅里扔下了一颗大石头。
“你说什么?”乐小莲和江朔流同时惊讶不已地望着她。
“因为我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你们可以来问我,一切真相都会得以大白。”很明显地感受到了时荀看着自己的眼神变得凌厉,但是此时的郁含烟却回避了他的目光。
“你都知道?”乐小莲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望着她。
“是的。”郁含烟朝着大家轻松一笑,挥开披在肩上的头发,调整好了坐姿,幽幽开口道,“其实这些事情要从攻塔的最先开始说起。输给乐小莲的应天语,你们一直认准他的能力,其实他只是一张要按照既定游戏规则,在迨出的时候而出的牌而已。至于那个一直跟江朔流作对的讨厌鬼——江亦流,也只是个最先出局的替死鬼。你们一定在想那么谁才是这整个事件的幕后操盘手呢?”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时荀,再定定地看着江芾流,“流,你猜得没错,这一切都是时荀导演的!”
“怎么可能?”乐小莲无法消化郁含烟的话,一直以来帮助自己,关心自己的时荀怎么会是这一切黑幕的操盘手呢?
“你以为自己的能力真能羸得了应天语?”郁含烟令人无法招架的反问,问得乐小莲陷入了回忆中。确实,自从攻塔比赛开始到现在,太多的古怪存于其中,直到郁含烟说出之前,乐小莲一直认定应天语输给自己是凭自己的实力,而学长的受伤也只是意外的事件,可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身边这个她认为最为可靠,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为。
看出了乐小莲的难过和忧郁,江朔流伸手用力握紧乐小莲的手,彷佛在无声地传递着安慰的力量。时荀看着俩俩相拥的乐小莲和江朔流,心中一阵无法遏制地抽痛。不过他还是微微一笑,朝着两人接近,站立,看着江朔流平静地微笑着说,“既然谜底已经揭晓,那么再躲猫猫也没意思。我之所以要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为了夺走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你说什么?”江朔流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地看着时荀。
“没错,因为我才是江氏集团真正的继承人,爷爷真正的孙子。而你,江朔流,不过是爷爷收养的孤儿!”时荀坦然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然而话中的内容却比晴天打响雷还要让人震惊。
“……”
江朔流一下子懵住了,他紧抿着嘴唇,一贬不贬地盯着时荀淡然的脸。其他人更是呆若木鸡,突如其来的惊人消息不亚于引爆一颗核炸弹的威力。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爷爷要做出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把真正的孙子排出江氏集团,却培养了另外一个孩子来做继承人。一直以来,爷爷总是跟我说,要让我活得轻松、快乐呵呵呵,我想也许他认为我根本就没有继承江氏集团的资格吧!”时荀一边说一边自嘲地轻笑着,轻描淡写的声调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可是眼神中的认真和执着却暴露出真正的内心。
四下里一片鸦雀无声,只有时荀如同夜风一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响。
“我想要证明给爷爷看,自己绝对不会比江朔流差!所以,我一定要夺走你拥有的所有荣耀和光芒!证明我才是江氏集团唯一真正的继承人!”轻缓的声调却在最后几个字眼上加重,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真正的继承人?”
乐小莲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一脸茫然地望着彷佛灵魂出穷的江朔流。
“流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能为你所做的事了。”
郁含烟起身来到时荀的身边,转身面朝江朔流,“以后我会站在自己家族的立场上全力地帮助时荀。”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江朔流还没从时荀的那一番话中回神过来。
“因为时荀只要争取,他就是无可争议的江氏企业的真正继承人。”
郁含烟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血缘的关系,就算是江爷爷也无法回避。”
“你说什么?难道爷爷真的会同意让我成为江家的真正继承人?”
这下连时荀都感到震惊了,以往他憎恨透了可以活在光鲜笼罩下的江朔流,而他自己却连江家的姓氏都不可以拥有,怎么此时郁含烟又说自己才是真正的继承人?!郁含烟抬眼看了他一下,从时荀的眼中清晰地可以读出从幼时到如今对于江爷爷的不理解。
“这些都是江爷爷刻意安排的。江爷爷安排江朔流以江家的继承人身份出现,只是为了吸引存在你周围的暗藏威胁,其实江朔流就是挡狂你前而,替你挡灼了一切危险的一面挡箭牌。”
虽然郁含烟说话的声音格外低哑,但是说话的内容却在周围几个人的心裏激起了千层浪。
江朔流怔怔地站在原地。回想起这么多年来,爷爷对于自己的安排,对自己的严格要求。自从幼儿园开始无论什么比赛、竞赛,自己每次都要争得第一,甚至对自己的形象样貌有着严格的规定,不准有出格的打扮,原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爷爷在为他成为一个真正的江家继承人做准备,可没想到得到的结果却是这样,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而乐小莲,只有心疼地握紧江朔流的手,给予属于自己的支持和温暖。
“之前我也是一直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是因为我们家的股价下跌申请了破产,我原本以为现在唯一能够拯救我们家族生意的只有和江朔流订婚,与江家联婚,所以我爸爸告诉了我这一切秘密。”
十七年前的一天,一位老人来到孤儿院,成群的小孩子围着一个正嚎啕大哭的男孩嘲笑着。
“哦,哦,爱哭鬼!”
“爱哭鬼,胆小鬼!”
“你是胆小鬼,怕风怕雨又怕打雷!”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不停地拍着手嘲笑他。
“呜呜……”被围困的男孩只能抹着眼泪任由他们嘲笑。
老人走上前去,慈祥地弯下腰:“小朋友们,老师在分糖哦,你们还不去呀?”
他指向不远处正在分发着自己带过来糖果的老师,这些孩子一听到分糖,立刻统统跑向了另一边。
“呜呜……”
老人弯腰抱起了正在哭泣的男孩,拥在怀里,用手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
说也奇怪,小男孩一被老人抱起来之后就马上停止了哭泣,擦干了眼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老人看。看着他有神的双眼,让老人想起了那因为身为家族继承人压力过大,最后自杀的儿子。
“为什么不能和司机的儿子交朋友?我连朋友都不能自己选择么?”
“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活在这样的家里,再多荣华富贵也没有意义。”
“父亲,我可以不继承公司么?”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父亲,我真的好累!”
“如果说这是我从一出生就注定的使命,那么我想结束这样的出生。”
“是不是死了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他现在可不希望儿子为他留下的唯一的孙子再重蹈儿子的覆辙,所以现在他出现在了这个孤儿院里,他就是想选一个可以替代孙子的人选,而眼前这个孩子无疑是最好的。
毋庸置疑,这个老人就是时荀的爷爷——江家主事者。
“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出来?”时荀声音嘶哑,站在郁含烟的面前追问道。
“因为寒秋夜学长的受伤。没想到我们的争论,竟然差点害一个无辜的人失去性命。我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对不起时荀,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郁含烟说出了这些隐藏在长辈心中多年的秘密,彷佛就连她自己也无法承受心中巨大的震撼,身体微微颤抖着。
“不,不可能!”发出难以置信声音的人是时荀。他震颤着身体不断重复着“不可能”。他失控地抓住郁含烟的肩膀,想听她说出她刚才只是开了一个玩笑。但郁含烟坚定地看着他,宣判了事实:“这是真的。”
很久以前,初次听到关于自己和江朔流位子倒置的事实,时荀的心中就已经有了打败江朔流,让他一无所有的信念,可以说,他一直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坚持着自己的人生。可是支撑着自己去战斗的信念原来都是错误的。原来一直都是错的!郁含烟的话让他知道了爷爷的苦心安排,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原来自己的信念是个彻头彻尾的天大的笑话!
时荀难以置信地转身离开,信念彻底被打击让他迷失了自己,像个失去指令的机器人,失魂落魄地向大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郁含烟出声想要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