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别难过，说不定是我想得太多，事情并不一定就是这样子的，还有第二种可能呢。”小樋摸摸朔月的头，像摸小狗似的。朔月眼泪汪汪地问：“第二种可能是什么？”“第二种啊……”小樋意味不明地笑了。朔月悚。这个老僵尸一点都不萌，他笑起来非常阴森可怕！小樋柔声说道：“也许是我把姓霍的想得太坏了，他也许本质是个好人，照顾你就跟我老人家照顾你这小屁孩儿一样，毕竟他也上了一定年纪的。他对你的好如果是非常纯粹的，没有险恶动机的，那就只有另外一个可能了。”朔月好奇地问：“到底是什么？”“他想杀的，是你师父。”朔月下巴又掉下去了。小樋说：“姓霍的画了4000年你的师父，不是爱就是恨了，如果画和书指示的的都是同一个方向的话，就只能说明了一个问题——姓霍的这么多年来，在研究着怎么杀你师父。”朔月囧！她囧，不是因为觉得小樋在说天书奇谈，而是，小樋说话的内容在指向某个方向，而正是那方向的答案让她囧得不想说话。小樋一本正经地揭示那个方向：“没错，你师父他就是神……”“经病！”朔月毫不犹豫地接口了，她捂着脸，比想象修罗种族的祖先是【真神日了狗】这对cp，她更无法脑补小樋说的话，与其猜测辰旭的身份是个“神”，不如说是“神经病”。“男神”和“男神经病”，往往只有一线之隔……“绝对不可能……”朔月擦擦汗，嘴角抽搐不已，忍不住说道：“就师父那黑色尾气状态，说什么也更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魔吧？跟神扯上边简直是太抬举他了！再说了，他哪里有半点男神的样子，简直就是个男神经病！我从来都没有见他正经过！”小樋无所谓：“如果你不愿意接受第二种说法，那就还有第三种可能。”“说！”“第三种可能就是把前两种说法杂糅在一起，你师父是神……经病，所以姓霍的数千年来以杀神……经病为终极目标。但是你也知道，你师父不知道被谁封印在一个瓶子里，4000年后被放出来连自己姓什么都都不知道了，这也就是说姓霍的4000年来找不到他的仇人，只能在人间四处徘徊。但是姓霍的必须要活下去，所以就挑走过路过的和神……经病搭上血脉关系的生灵来屠杀，以保持自己的生命与容颜不变。而今年2016年，姓霍的遇见的这个走过路过的神……经病就是你，所以姓霍的就接近你，打算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时候再下口吃了。结果好巧不巧，正好你的师父就是他的仇人——你觉得这个说法可能性大不大？”小樋眨眨眼，一派天真烂漫。朔月抬头看看上面的那段文字，因为字数太多，所以看不清楚，她嘟囔道：“我怎么感觉你刚刚好像有在骂我？”“绝对没有。”小樋一本正经地说。朔月说：“你说的都在理，所以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说法才对。”她蹲着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总觉得霍老师不像是要害我的样子，他如果想害我，就不会在见到我的时候，和你停下来。他如果害我，就不会看着你带着我逃跑，而不追来。”小樋一挑眉：“那你更相信第二种说法咯？”朔月抬头看了他一眼：“老僵尸，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鉴定神？”小樋：“我要是会鉴定，那大家早就知道你师父是个什么玩意了！”“说得在理……”朔月委屈地撇撇嘴，这个信息量太大，令她难以消化，委屈脸。小樋拍拍她的头，问：“干嘛忽然变得这么沮丧？”朔月委屈地呜咽道：“我只要一想到狮虎是个神而不是个神经病，忽然间感觉我们的差距好大，嘤嘤嘤！”小樋摸摸头：“不难过，你的血统还是亚神一族呢。”朔月更伤心了：“是的，我一想到修罗是亚神，就发现原来神是批发的，然后就觉得更难过了！（tat）”小樋：“……”朔月那个难过啊，在她的印象里，神是多么高冷神秘，现在统统批发了。阴间十一位神——刚一一见过；修罗亚神——老妈家那边人，估计满大街都是；狮虎——不再是男神经病，而是晋升为男神了……唉，神都是批发的吗？“你受伤了？”小樋似乎发现了什么，伸出手指触摸了一下朔月的额，朔月便如触电一般地弹跳了起来，吓了小樋一跳！“你干嘛？”小樋拍着胸脯，没好气地说。“没什么……”朔月抓抓头发，企图盖住额心的印记，但可恨的是，她没有刘海呀，没有刘海就怎么挡都挡不住，若硬是要拨头发来挡住额头，那就是连整张脸都一块儿盖住了。一盖住整张脸……“你干嘛？把自己整成一个女鬼似的，大半夜的，想上街吓僵尸吗？”小樋问。朔月囧。看吧，没刘海的效果就是这么悲催。“我要剪头发，剪个刘海……”朔月捂着额头，嘀咕着会所。小樋无语：“你怎么那么麻烦？之前想洗澡，现在说想剪头发……”朔月（=_=|||）。她就是不想让人看见这枚印记，免得被辰旭看到！各种不爽！那该死的巫女，不知道对她做了什么，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你是不是受伤了？”小樋一直盯着她的额头问，“我好像看到你头上有血？别动，我看看。”说完就要伸手过来拨开她的头发看看。“没事没事！”朔月慌乱地挡住他的手，但是老僵尸的力气比她野蛮多了，这没办法，老僵尸说过了自己皮肤柔软但是关节僵硬，一出手就没法那么灵活地收回来。小樋很快就制住了朔月，扯开她的头发看就愣住了。“出血了？”他伸手，在朔月额上一抹。但是抹不动。小樋嘴一撇，好委屈：“我还以为是血，还想尝一口的说，这是什么玩意？”朔月汗，你丫这么关心我额头上是不是血，竟然是为了这个原因？还以为你对我很好心呢！果然是城市套路深！她推开小樋，既然被小樋给发现了，她也就不遮挡了，她郁闷地指着自己额头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从那火柴人画境里面出来之后，我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鬼才知道那个巫女对我做了什么！我在她的脸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印记，这一定是她转移给我的！”小樋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固定住朔月的脑袋，说道：“让我看一下。”“有什么好看的？”朔月郁闷地别过头，想要闪避开，但是老僵尸的关节那个硬啊，按住她后，她动都动不了，除非小樋自己松手。她挣脱不开，于是只能是放任小樋放肆地盯着自己的额头看了。但是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近距离地瞧过，就算小樋外表是个小孩子，但是这老僵尸除了装嫩的时候像个小孩子之外，平常哪里像个小孩子？朔月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就像个熟透的小苹果一样。小樋不仅看，还摸。他的身体一点温度都没有，当冰凉的手指抚摸过朔月的额心的时候，朔月抖了一下，小小声地抗议：“你别乱摸？”小樋低下头，看到她红彤彤的小脸，忍不住笑了：“小屁孩，你在想什么呢？”听他这语气之中的调笑声，朔月更不好意思了，她试图拍开他的手，说道：“你走开啦，我不习惯别人靠我那么近。”小樋嘿嘿地笑，说道：“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我那么老却是个小孩的模样，我那时候没有回答你，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做小孩也可以啊！如果你想让我变成大人，我也可以变成大人呀，你想让我变成几岁？”朔月一听，眼睛亮起来了：“真的我要你变成几岁，你就变成几岁？”“嗯。”“3个月大！”啪！老僵尸毫不犹豫地赏了小屁孩一巴掌：“还说你师父不正经呢，你自己就是不是个正经的货！”他松开了朔月，说道：“这个印记我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上面没有依附什么鬼魂、也没有依附巫女的意识，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胎记一样，就长在你的身上了。但是，巫师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家伙，那巫女既然透过4000年来将印记烙在你的身上，必定是有特殊用意的。”“所以我才不喜欢被人利用啊！”朔月生气地弄着头发，但是没有刘海，怎么弄都觉得自己把自己整成了一个女鬼，她问：“老僵尸，你的指甲呢？”小樋看看自己的双手，指甲修得平平整整的，他咧嘴一笑，亮亮指甲，说：“我是一个爱干净的小僵尸~！”朔月无语：“人的身体最坚硬的部位，第一是牙齿，第二是指甲。僵尸是人变的，所以更加硬才对，你是怎么做到把指甲修短的……？”“秘密。”小樋得意地笑，“说吧，你想要我指甲做什么？”朔月指着自己的额头说：“能帮我把这块肉抠下来吗？”“噗！”小樋喷了。朔月为难地说：“我本想自己来，但是我怕太疼了，我自己下不了这个手。”小樋囧：“你这样子会毁容的！”“无所谓，剪个刘海就挡住了。大不了做个激光去疤痕手术。”朔月大无畏地说。小樋囧囧囧。朔月拉起他的小手，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检查有没有机关一样：“你这手指甲是不是能自由伸长缩进的呀？快亮出来吧，帮我把这块印记抠出来，这样我们谁也不用担心被巫女做手脚了。”小樋囧囧囧：“大小姐，你是不是女人啊……？竟然要把自己整毁容？”朔月大无畏地说：“只是一小块地方而已。”“一小块也是毁容。”“脸是我自己的，你担心个啥呀？”小樋收回手，满脸的无语，他像是看一个神经病一样地看着朔月，后退三步，保持距离，说道：“我答应过老白，在他们从阴间回来之前，一定要确保你毫发无伤，要是给你抠了一小块肉下来，你毁容不要紧，我失信问题很严重！你你你……你还是去剪个刘海吧！”朔月看着他：“这回不说我事儿妈了？”“不说了！”小樋从裤袋里掏出一沓毛爷爷：“拿去，从姓霍的家里拿的，你想烫个头发，还是拉个头发都随你！赶紧去剪刘海吧！”“谢谢老僵尸~~”朔月拿了钱，笑得一脸开花，屁颠屁颠地去找个发廊剪刘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