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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战战兢兢地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在不碰坏那些易碎品的前提下擦完了所有的架子——除了一个黑色的罐子之外，里德尔在碰它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上面的盖子，里面立刻冒出了一大蓬绿色烟雾，刺得他眼睛一阵剧痛，手上下意识地松了力气，罐子摔碎在地上，但罐子里却什么也没有。&lt;/p&gt;

将碎片收拾干净后，里德尔随手从斯内普的桌子上拿过一张羊皮纸，将刚才的事写了上去，随后离开了地下室。&lt;/p&gt;

经过魔药课教室时，他听到斯内普正在以碰掉了羽毛笔为理由给赫奇帕奇的学生扣分。&lt;/p&gt;

“你的眼睛怎么了？”中午，德拉科发现了里德尔红肿的眼眶和依旧不时流眼泪的眼睛。&lt;/p&gt;

“没什么。”里德尔几句话敷衍了过去。&lt;/p&gt;

然而当他下午回到这里上魔药课时，却发现斯内普看向自己的眼神并不友好。&lt;/p&gt;

在挨了一节课有些莫名其妙的骂后——只是里德尔个人认为莫名其妙，其他学生一致认为这是斯内普的一贯风格——在德拉科由于憋笑太狠而几乎坐不直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lt;/p&gt;

下课后，里德尔以找东西为借口，躲开了德拉科，磨磨蹭蹭地留到了最后。&lt;/p&gt;

“教授？我不是故意的……”在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敲开了办公室的门。&lt;/p&gt;

“那个盖子没盖严……好吧，我是说，我不小心把它碰掉了。”在接收到斯内普的目光后，里德尔明智地放弃了找借口的想法。&lt;/p&gt;

“如果你因为所谓的不小心而导致这个意外，那么我无话可说。”斯内普用力将一张羊皮纸拍在了桌子上，“但我还是想听听里德尔先生怎么解释这件事？”&lt;/p&gt;

里德尔小心地凑近办公桌，发现那正是自己写字的羊皮纸。&lt;/p&gt;

他擦了擦又开始往外流的眼泪，不以为然地给出了解释。&lt;/p&gt;

“我只是想把事情告诉您，您当时在上课，我不能进去教室……”&lt;/p&gt;

“这就是你把字写在别人论文背面的理由吗？”&lt;/p&gt;

里德尔傻了。&lt;/p&gt;

他上前翻过那张纸，果然看到一篇工工整整的魔药论文。&lt;/p&gt;

“我……它……我没有……这是个意外……教授……我没看……”&lt;/p&gt;

“如果你用不上那两只眼睛，那么最好把它们塞到脑袋里去——那样至少能让你的脑袋里有点东西！”&lt;/p&gt;

斯内普用魔杖划过羊皮纸，那几行字消失了。&lt;/p&gt;

“课本上，在紧急遇到有害或疑似有害的魔药时，该怎么处理？”&lt;/p&gt;

“立刻远离，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用魔咒或其他不触碰魔药的方式尽快将魔药清除。”里德尔回忆起假期里看过的魔药课本，同时有些纳闷先生怎么这么快就转了话题。&lt;/p&gt;

“你在碰掉那个盖子之后，看到什么了？”&lt;/p&gt;

“绿色的烟，教授。”&lt;/p&gt;

“然后你干什么了？”&lt;/p&gt;

“我看罐子里没有东西，就……”&lt;/p&gt;

里德尔在意识到话题转变的意义时住了口。&lt;/p&gt;

“你应该庆幸那罐药只剩下了一小部分，否则你连把眼睛放进脑袋里的机会都没有。”斯内普伸手抓住里德尔的领子，把他拽到自己面前，用魔杖指着他的眼睛。&lt;/p&gt;

距离之近甚至让里德尔怀疑斯内普想把他戳瞎。&lt;/p&gt;

没等他听清斯内普嘴里念了一句什么，眼睛周围困扰了他一中午的不适感已经迅速消退了。&lt;/p&gt;

“出去，关门。”&lt;/p&gt;

“谢谢教授！”里德尔飞快地鞠了个躬，转身跑了。&lt;/p&gt;

这一下午挨的骂够多了，他一个字母都不想再多听了。&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