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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去,我去趟盥洗室。”刚刚爬下北塔楼,汤姆就站住了,对朋友们说道。
钻进隔间里,转动时间转换器,汤姆顿时感觉自己飞了起来,飞得很快,而且是往后倒退着飞,眼前晃过无数色彩模糊的云朵状的东西,耳边好像有东西在猛敲,又好像是有人怼着耳朵在大叫,四面八方仿佛都有无数双冷漠的眼神顺着动静投射过来……
在真正被注视到的前一瞬间,他踩到了实地。他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找了一个角落躲了起来,直到一会儿后余光瞟见另一个自己和朋友们往北塔楼的方向走去。
这种感觉很奇妙,和看镜子里的自己还不一样。
等看到自己的背影消失了,汤姆才从角落里走出来,按照麦格教授的叮嘱调了表,急忙赶去麻瓜研究的教室,在教室门口碰见了也是急匆匆跑过来的赫敏,俩人相视一笑,赶紧找座位坐好了。
教授麻瓜研究学的凯瑞迪.布巴吉教授是位很和蔼的夫人,开场就宣称麻瓜和巫师并无什么区别。可惜她教授的所谓关于麻瓜的各种知识简直是疏漏百出、滑稽可笑。汤姆掏出课外书开始看,只当是同时在听广播台笑话了。但赫敏向来遵守课堂纪律,尤其是不肯再第一节课就公然翻开课外书,但又不好直接站起来反驳一位待人和善的老师,整节课简直是如坐针毡。
等他们再倒退一次时间去上算数占卜的时候,赫敏明显就快乐多了。不同于占卜课上要求看茶叶渣这种解释模糊图像的乱猜,算数占卜主张的是“世界构建于数字的力量之上”,要求有数据支撑,不能空想,对数学能力的要求很高——越高赫敏越高兴。
“这才是严谨地预测未来。”她悄声对汤姆说,“要我说,占卜很多地方稀里糊涂的,完全是靠瞎蒙。”她轻蔑地说。
上完算数占卜之后,他俩又掐着时间赶去变形课教室,在门口假装不经意和哈利还有罗恩汇合了。
“快快快。”罗恩小声催促道,“没位子了,我们坐后面吧。”
哈利求之不得。但即使他坐在最后一排,还是能感觉到班上其他人投射来的鬼鬼祟祟的目光。
“我应该坐第一排的。”哈利满怀怨气地说,“给大家都省点儿事儿,免得他们一直回头看我。”
麦格教授虽然一直在讲授有关阿尼马格斯的知识点——一种能够使人随心所欲变成各种动物的魔法,但是还是注意到全班大部分学生都心不在焉。为此她亲身示范,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只漂亮的花斑猫,眼睛周围有着眼镜的痕迹,可惜班上只有稀稀落落的掌声。
“说真的,你们今天都怎么了?”麦格教授“噗”地一声轻响又变了回来,环视全班,严肃地问道。
大家的脑袋都再次转向了哈利。
“波特先生?”麦格教授问道。
哈利不得不站了起来。
“我们刚刚上了占卜课,”他不情不愿地说道,“然后我们尝试解读茶叶——”
“啊,当然。”麦格教授皱了眉,“没有必要说下去了。我已经听明白了。请坐,波特先生。”
她环视着全班,干脆利落地说道:“这么说吧,自从西比尔.特里劳妮到这所学校以来,每年都会预言一名学生的死亡。事实上,预见死亡预兆是她最喜爱的欢迎新班学生的方式。幸或不幸的是,到目前为止,被她预言死亡的学生还没有一个死掉的。”
“看来我们可以把这个预言反着听,这是祝我们长寿啊。”汤姆对哈利低声说,罗恩使劲儿憋住了笑。
“我看你身体极其健康,波特先生。”麦格教授的视线落在哈利身上,“所以,如果今天我没有在家庭作业方面轻轻放过你的话,你别怪我。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死了,就绝对不需要交这份作业了。”
赫敏大笑起来。哈利的表情也轻松多了。
变形课下课之后,他们一起去礼堂吃午饭。罗恩舀了一勺子汤,却没有急着喝,而是低声问哈利:“哈利,你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到过一条黑色的大狗,是不是?”
“不,我看到过。”哈利说,“在我离开德思礼家的那天晚上。”
罗恩的手不可克制地发起抖来,勺子里的汤撒得到处都是。
“或许是一只迷路的流浪狗。”赫敏不以为然地说。
罗恩压低声音叫起来:“你不明白!”
“哦,我也见过一条。”汤姆镇定地插言道,“就在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上,不知道是谁的宠物,到处乱跑。按占卜学的说法,车上每一个人其实都有危险啦?”
“当然啦!”罗恩提高了声音,“你忘记了吗?在车上我们每一个人都遇见了摄魂怪!而你和哈利,正是反应最大的两个人!这就说得通了!”
……居然还逻辑自洽了。
“按你的说法,我和哈利反应都那么大了,那狗的主人呢?得反应更剧烈吧?不死一个说不过去吧?那你听说谁死车上了?”
罗恩张口结舌。
“我们遇见摄魂怪巡逻是必然的,罗恩。”赫敏不耐烦地说着,推过去一个盘子去接罗恩撒得到处都是的汤,“这跟黑狗没有关系。”
罗恩还想说什么,被赫敏瞪了回去。
“黑狗,”她冷笑着说,“接下来是什么?黑猫?黑乌鸦?干脆连镜子也别照了,按照麻瓜的说法,看见巫师就够不吉利的了。哦,格外要注意请离我远一点,女巫可是非常邪恶的象征!”
哈利笑了起来,罗恩安静地吃起了面包。
等午饭后离开城堡的时候哈利已经把不祥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昨天的雨已经停了,天空晴朗,脚下的草地松软而潮湿,这时他们去上第一堂保护神奇生物课。
海格对此期待已久,看见学生们走近他的小屋不由得眉开眼笑的,猎狗牙牙在他脚下蹿来蹿去,也很兴奋。
“快来!今天可有好东西招待你们!绝对精彩的一节课!”他昂首挺胸地宣布道,“都到了吗?好,跟我来!”
海格领着学生们沿着禁林边缘走了几分钟,带他们来到一片围场似的地方外面,但那里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