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大口径猎枪的枪管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枪已上趟,戴着蓝色扳指的食指放在了扳机上。
“吱吱吱!”伴随着一阵雪层被压的声音,一个矮小的身影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
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缝。
矮小的身影披着一件宽大的红色长袍,长袍拽地,迎风飘舞,发出猎猎响声,他的脸上戴着一幅黑白相间的骷髅面具。
他穿缝而来,低下头去,凝视着雪层中受伤的男子。
“果然是你。”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来,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波澜,像是再不可能的事对他来说都是理所当然。
受伤的男子仰起头,望着那个红袍面具矮人,没有说话。
“你父亲难道没跟你说过,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做吗?”
面具矮人冷哼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受伤的男子还是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露出了凶狠的光芒。
面具矮人抬起头,将一只手举在半空。
四周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面具矮人,似乎在等他一声令下,就要将这个受伤的男子生吞活剥。
面具矮人将食指伸进了耳洞里,缓缓掏了两圈,又慢慢抽出。
一滴晶莹的雪花落在了他的食指指尖上。
面具男子轻吹一口气,将雪花吹落,然后食指在空中缓缓画了一个圆。
一生一死,一念之间。
狼狗散去,低头呜咽。
受伤的男子被两个鬼脸面具人拖住了双腿。
最后一撇,他看见了雪层中带血的环形别针,他伸出手,将那个别针紧紧握在了手里。
但此时的别针已经不是环形。
大雪纷落,似乎比之前更大更猛。
一阵琴音从远处飘来,穿雪入耳,忽而低沉压抑,忽而婉转凄美。
是谁在抚琴?泯灭了终生。
银白的雪光反射下,远处一个老旧的建筑物像是一头沉睡中的雄师,静静潜伏着,似乎在等待着猎物悄悄走进它的嘴裏。
琴声是从那里来的。
这群人正往那里去。
拖着两具已经冰冻的尸体,和一具奄奄一息的肉体。
……
杀戮和放肆,在这个文明而又先进的城市里,从未停过。
人们选择视而不见和得过且过。
苟且偷生又洋然自得。
卑微的像一粒沙子,欲望却如海洋一般庞大。
横流的不是清澈的海水,而是无尽的黑手和算计。
谎言,似乎从未止息。
而我,选择揭开真相。
将赤|裸裸血淋漓的现实公布于众!
到那一天,人们将亲手埋葬我,站在墓前感谢我。
到那一天,人们将流下赤诚的泪水,洒满我坟头的鲜花。
我茕然一人,我必将永生。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