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直的身子迅速软倒在了地上,眼皮上翻,白眼珠接连滚动,口中冒出了白色的泡沫。
那个被赵直用茶杯敲了一下的院警立马冲了过来,警棍对着赵直的身上就砸了下去。
赵直又是被一阵痛殴。
死不悔改。
明明知道要被打,明明知道打不过,却依旧死不悔改。
可这就是赵直啊……
赵直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口中骂出了三个清晰的字眼:“草你娘!”
几名院警都笑了起来,吴副队将电警棍插入了腰间,拍了一下手,咧嘴笑道:“我就喜欢这样的,带走吧,记得好好给他治疗,如果他不配合,尽管来找我,我随叫随到。”
两名院警将赵直从地上托了起来,手上戴上了镣铐,拎出了病房。
当院警和护士们都离去之后,躺在床上的孙震阳才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走到茶杯掉落的地方,弯下腰,将茶杯捡了起来,用衣服擦掉了上面的血迹,缓缓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铁制的茶杯上已经沾了多少人的血?
孙震阳已经不记得了……
赵直被院警押着来到了一楼,走进了左边的一个房间。
房间裏面有两个人,分别是梅医生和小玉,似乎她们两个人早就在裏面等着了。
郑护士长对着梅医生点了一下头,然后将还未彻底恢复过来的赵直直接按在了病床上。
“嗖嗖嗖!”刚刚躺下的赵直就被几条皮带缠住了身子。
梅医生看着赵直嘴角的血液和愤怒的眼神,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反而是小玉的眼神中似乎在一瞬间掠过了一丝异样的感情,但很快,就再次被无穷无尽的愤恨所掩盖。
郑护士长和院警纷纷走了出去,房间的门被关上。
梅医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口袋中拿出一副口罩,戴在脸上,走到了病床前,低头凝视着赵直。
赵直瞪起眼睛,忽然猛地咳了一声,似乎是在运痰。
梅医生忽然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有些害怕赵直再次往她脸上吐痰。
对于一个不知悔改的人,即使他吃了惨痛的教训,他也会一如既往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最怕的就是这种人,不仅屡教不改,还视死如归地不停作对。
赵直忽然恶狠狠地笑了起来,他盯着梅医生的脸,凶恶地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但你们最好给我小心一点!”
梅医生的双眼中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来,她阴森的声音从口罩后面冒了出来:“赵直,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拿你无可奈何?”
赵直凶恶地道:“因为我本来就没有病!”
梅医生的一只手按在了赵直的肩膀上,轻声道:“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精神病人怎么会知道自己有病呢?”
当梅医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直忽然有一种熟悉感,像是他曾经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听过过这种说话的方式。
梅医生直起身子,对着小玉招了招手,然后自己则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巨大的仪器前面,调整起了仪器。
手拿两根铁棍,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皮裤的小玉走了过来。
赵直再次看到了那双充满无穷愤恨的双眼,以及她那面无表情冷冰冰的面孔,还有那双修长结实的大腿。
赵直轻哼了一声,望着小玉道:“死丫头,是不是想我了?!”
小玉低头望了赵直一眼,依旧面无表情。
赵直继续道:“想被我打了吧?!”
小玉的嘴角忽然拧动了一下,似乎心底某个东西被触动了。
小玉举起铁棍,就要朝着赵直挥去,但当铁棍在快要触到赵直身体的时候,她的手忽然停住了……
让小玉感到疑惑的是,赵直竟然没有闭上眼惊呼,也没有求饶。
小玉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
赵直依旧睁着双眼,目不转睛地望向小玉,道:“死丫头,你多大了?”
小玉的嘴角再次拧动了一下,这一次铁棍挥下再也没有停顿,直接砸在了赵直的腹部,发出了‘噗!’地一声闷响。
赵直的身子猛然一弹,张开口吐出了一口红色的东西。
那是早上刚刚吃过的豆沙包。
“呸!”
赵直嘴巴用力,直接将口中残留的豆沙吐到了小玉的皮裤上。
黑色的紧身皮裤上沾满了赵直的口水和红色的豆沙,看起来分外诡异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