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在最难熬的那一段时间里,他用哽咽的声音喊着救命,可是没有一个人前来帮他。
后来,他变的沉默了许多,似乎是想通了,或者有更重要的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经常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抱着脑袋,在墙壁的角落里蜷缩着,嘴唇紧闭,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胡子开始变长,头发蓬乱,但表情和眼神却愈加地凝重而严肃。
自他醒来之后第三天的样子,禁闭室的房门被打开了。
身材高大的郑护士长和两个院警走了进来。
“赵直,你已经被关禁闭五天了。”郑护士长厚厚的嘴唇一开一合,“感觉怎么样?”
赵直从蜷缩的角落里站起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说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了。
郑护士长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之后才道:“你应该很清楚,在这裏比你出去要活得更舒服一些,出去之后,你面临的不光是治疗,更重要的是你惹下的那些人。”
身后两名院警冷笑了起来,似乎已等不及要作弄赵直。
“放心。”赵直淡淡地道,他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他现在全身无力,说出来的话像是棉絮一样,飘在空中,没有着力点。
“回去之后老老实实呆在病房里,没有事别出来。”郑护士长说道,“最近我也很少会在普通病区,所以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赵直用他那双血红的眼睛看了郑护士长一眼,没有说话。
郑护士长轻吁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走了出去,赵直一瘸一拐地紧随其后,他的腰弯着,肋骨在隐隐作痛。
“竟然还没死,也是奇迹,生命力真是够顽强的。”旁边的院警道。
“他要是死了岂不是可惜了,多没意思。”另外一个院警阴笑着。
赵直面色凝重,没有说话,直到他一路走回到自己的病房,他始终都沉默不语。
有些事情,他似乎已然看透。
有一个年纪较长的护士替赵直重新包扎了伤口,然后喂他吃了几片消炎药。
“你怎么样?”待护士和院警们离去之后,孙震阳问道。
“没事。”赵直轻声说道,似乎在尽可能地节省着自己的力气。
“他们说你和院警斗殴了。”二子凑了过来。
“他们还说啥?”
“说你想跑……”
赵直轻笑了一声,用一种冷漠的语气道:“他们知道的不少,但他们知不知道我已经活着回来了。”
那双布满血色的眼睛瞪得很大,看起来异常恐怖,孙震阳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老老实实獃着吧,不然你真的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孙震阳用一种类似于关怀但因为控制不住的紧张而变的歪歪曲曲的语气说道。
赵直再次笑了一声,将手伸到了床板底下,摸出了那个磨出尖的镜片,塞进了自己的裤管里。
就在这时,房门上响起了‘哐当’一声响,一个院警将头靠在栅栏上,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赵直,出来打扫衞生!”
“他受伤了……”孙震阳忽然说道,他的话似乎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毕竟他一向以守规律而着称。
“没你的事!”那名院警瞪了孙震阳一眼。
“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孙震阳往前踏了一步,握紧了拳头,嘴角因为控制不住的紧张而微微抖动。
“孙老师,你难道也想关禁闭室吗?”那名院警用警棍敲打着房门道。
“我去。”
赵直从床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孙震阳的肩膀道:“孙老师,谢谢你。”
“可你——”
“我没事。”
赵直说完之后,便走到了房门前道:“开门。”
院警将房门打开,旁边还站着几名院警。
“只扫四楼吗?”赵直问道。
“嘿嘿。”尖嘴猴腮的院警从旁边走了过来,“这一次,你可能要走的远一些了。”
“去哪?”赵直忽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机会好像要来了。
“重病楼。”猴二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铲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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