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做——管道的路线图。
路线图在冷空的手里,要想获得路线图,必须要和冷空打交道,这是让赵直感到头疼的地方。
就在赵直还在为如何和冷空交流的事犯愁的时候。
“框!”地一声响,打断了赵直的思路。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负一楼,铁哥将后面的一道们锁上,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赵直看。
赵直似乎能够读懂铁哥的眼神,那眼神仿似在说:小子,你的魂是不是丢在地下室里了?
他对着铁哥嘿嘿一笑,还没等他说话,铁哥忽然跳开了,然后右手按在了枪托上。
于是赵直不敢笑了。
铁哥走到了孙震阳的旁边,望向赵直的方向,低声说道:“那个家伙是不是犯病了?”
孙震阳咧嘴笑道:“他一直就这样。”
铁哥一低头,又看见了孙震阳的笑,他的脸色一下就凝重了下去,他急忙躲开,快步走到了楼梯口处,双手按在枪托上,死死盯着他们几个人。
在铁哥看来,这些人都是精神病罪犯,个顶个的不正常。
赵直朝着孙震阳走了过去,两个人紧贴着墙壁,茗人和小胖在他们的右边,替他们挡住了铁哥的视线。
此时洗手间裏面的水已经退了,下水道也通了。
其实管道被堵,本身就是赵直和孙震阳一手策划的,在赵直成功进入地下室之后,孙震阳掐算着时间,然后将堵在裏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孙震阳低声问道:“情况怎样?”
“见到梁哲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
“得到了百分之五十,接下来我还要去找一个人。”
“谁?”
“冷空。”
“你找他干什么?”
“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梁哲和冷空的关系很好对吗?”
“是啊,他们还有几次换房间,梁哲和冷空住在一起,彻夜深聊呢。”
“那就对了,他们的关系应该非比寻常,所以冷空手中才有我想要的东西,也就是梁哲曾经留给他的东西。”
“什么东西?”
赵直看了孙震阳一眼,狡黠般地一笑道:“你猜。”
“滚——你到底说不说,别忘了这次你能够见到梁哲,都是我的功劳。”
“其实也没啥,就是一张记录着他们行动路线的纸而已。”
“你的意思是……逃跑路线图?”孙震阳的眼睛忽然闪了两下。
“差不多吧。”赵直含糊其辞地道。
孙震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他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我让你替我问的问题,你问了没有?”
“当然问了。”
“结果怎样?”
“他说:有救,任何人皆有救。”
孙震阳的嘴巴歪了歪,然后扭过头去,避开了赵直的目光,将脸贴在了墙面上。
良久过后,他才转过头,他的眼眶似乎有些泛红。
“我要谢谢他……其实我……”
孙震阳欲言又止,然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算了……都过去了……如果下次还能见到他,我一定会当面向他赔礼道歉……”
“你们之间是不是曾经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赵直察言观色地道。
“哈哈——”孙震阳夸张地仰起头笑了两声,随后嘴角不自然地颤动了一下道,“怎么可能……我和他关系一直很好……”
还没等赵直继续说什么,孙震阳就撤开了身子,大声道:“去把衞生间里也清理一下,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赵直应了一声,和茗人一起,走进了洗手间裏面。
刚刚走进去,茗人就将房门关上了。
茗人拉着赵直的胳膊,走到了洗手间的裏面,低声道:“直哥,我发现孙震阳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你什么意思?”
“在你和铁哥离开之后,他一直在自言自语,言行举止都特别奇怪,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
赵直吃了一惊,随即问道:“有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没有听清,但我感觉他好像在躲避着什么,或者逃避什么……但他自己是清醒的,努力不让人看出来……他跟我有点像,但又不像,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直‘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心情不由地沉重了下去。
有时候越是看起来正常的人,便越不正常。
看来孙震阳不仅真的有精神病,还病得不轻。
“对了,直哥,这次收获怎么样?”茗人问道,显然他早已看出来,赵直刚才和孙震阳说的话并不是全部。
“下水道的路线图在冷空的手中有备份,我要去向冷空要路线图,得到路线图之后,我们就规划下一次的出逃计划。”
“情况越来越好了。”
“是的,指日可待!”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清理着衞生间。
每次一背对着赵直,茗人就伸出右手的食指摸一摸自己的鼻头,不知道是下意识的动作,还是有着别的特殊的含义。
赵直的脑中忽然响起了梁哲说的那句话:逃不逃得出去,可不仅仅是选择路线,躲开眼目那么简单,你要时刻留意你的身边,有时候,最大的祸事源自最小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