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服里的枪和匕首没见了。
赵直质问孙震阳是否拿了他警服裏面的东西,孙震阳竟然矢口否认。
赵直愣住了,但也仅仅愣住了几秒钟,他就迅速清醒了。
在这间是十几平米的小房子,武器能跑到哪里去,总不能长腿飞了吧。
就算是将整个病房翻个底朝天,赵直也必然要将自己好不容易搜刮来的武器找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握紧了双拳,似乎正要动怒。
就在动怒之前,他忽然想到孙震阳刚刚帮他死里逃生了一次,也是不想撕破脸皮,所以准备再问一次,如果孙震阳还说没看见的话,再动真格的也不迟。
赵直刚要开口再次询问,谁知孙震阳忽然嘿嘿笑了起来,他笑得很诡异,笑得很离奇,这一笑倒是让赵直有些发蒙,因为这笑来得不明不白,而且笑容里似乎带着一丝嘲弄的味道。
赵直还没有反应过来,孙震阳便缓缓掀起了自己的被子,在被子底下,孙震阳的腰边,放着两把枪,一把金枪,一把黑枪,在两把枪中间,夹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要找的就是这东西吧?”孙震阳笑着道。
赵直一把将枪从床上拿起来,塞进了口袋中,然后把匕首和子弹袋也拿了起来,分别装进腰间和口袋中。
将武器藏好之后,赵直才望向孙震阳,神情凝重地道:“你刚才为什么说你不知道?”
孙震阳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看你忙活了半天,神经紧张兮兮的,这不是想让你放松一下吗?”
赵直盯了孙震阳一眼,缓缓道:“孙老师,这话我本来不想说,但现在却必然要跟你说明白,刚才要换作我以前的脾气,二话不说,直接就上去打你了,像这样的玩家,下次还是不要开的好。”
赵直说完之后,便走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了下去。
孙震阳忽然叹了一口气道:“都是为你好。”叹完气,他便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壁,将后背留给了赵直,似乎是真的想为赵直好一样。
赵直摸着口袋中的枪,心裏逐渐安定下来,他真得搞不懂孙震阳到底是要干嘛,十分钟之前,孙震阳还帮了他一次,结果十分钟之后,就莫名其妙将枪支藏起来,藏起来也就罢了,竟然还说没看见,没看见也就罢了,最后竟然是想跟赵直开个玩笑。
赵直在心中思量着,孙震阳刚才估计是怕自己直接来硬的,看瞒不住,所以干脆就说出来了。
“绝对不是说笑话那么简单的事情。”
赵直在心中暗道一声,也转过身,面对着墙壁。
他的心中有些生气,但倒不是气孙震阳,而是气冷空,也不是气冷空,而是气现在的人怎么动不动就想置别人于死地。
其实,归根结底,他还是在气冷空,气冷空的同时,他开始在脑中思考该如何让冷空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既然对方已经刺刀见红,已经表露出了明显的敌意,那自己也没必要再忍着了,而且现在他对冷空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忌惮的,下水道地图的事情也没用了,所以干脆就找个时间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又会冒出来,阴自己一道。
赵直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冷空这事办得不地道,不仅不地道,简直不人道,按理说,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到要相互灭口的地方,但现在,冷空却上来就要灭口。
人心险恶啊!
赵直感叹了一声,伸出拳头砸向了墙壁,发出‘砰!’地一声响。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而开始思索下午如何将尸体搬运进院长办公室房间的事情,毕竟,这才是头等大事。
想起院警的尸体,就不由地想起了这两天的所作所为,赵直感觉这两天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铤而走险的事情——
先是阅览室偷院警的裤子,从裤子裏面拿到了警棍和手铐,接着杀了一名院警,并扒下其衣服假扮成院警,随后在三楼看守扣楼梯直到晚上,偷偷去撬开院长的门结果钢丝折进裏面了,然后遇到孔武,在孔武的帮助下,将门弄开,进入院长卧室,偷了枪,然后又去梅医生的办公室,从小玉那里得了一把枪……
整个过程可谓跌宕起伏,让人意想不到,但每一次的化险为夷却又在情理当中,帮助他的人都是他曾经帮助的人,或者是和他比较投缘的人,比如在暗夜中到处游荡的孔武,比如铃儿……
想着想着,赵直忽然觉得自己真的非常侥幸,他试着回想过去,从进入病院一直到今天,那么多次,死里逃生,其实都是靠着侥幸二字,看来是老天有意不让他死。
他摇晃了一下脑袋,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事,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下午搬运尸体的事情上。
逐渐地,思路理清了,中间遇到的几种意外情况也想到了处理的方式。
想通了之后,赵直就感觉到犯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赵直被摇醒,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二子正站在自己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