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直他们在房间内商量着该如何和梁哲取得联系,并拿下重病楼的时候,小玉则一个人在外面焦急地四处寻找着铃儿。
在战斗结束的时候,小玉立马就去了铃儿的房间,却并未见到铃儿,她又迅速找遍了整个护士楼,同样没见铃儿的身影,她先后问过好几个护士,她们都说没见过铃儿。
住在铃儿斜对面的一个老护士跟小玉说,铃儿的房门好像好几天都没有打开过了。
小玉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她知道铃儿的突然失踪肯定与自己被院警们强行关押进禁闭室有关。
但是,铃儿究竟去了哪呢?
她该不会是自杀了吧?
想到自杀,小玉不由地有些恐慌了起来。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竟然有些害怕失去铃儿……
她想象着,万一真的有一天,铃儿忽然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的话,她觉得自己可能也活不下去了……
她摇晃了一下有些晕沉的脑袋,从护士宿舍楼迅速跑进了院警楼。
她在院警楼里搜了一遍之后,没有发现什么,随后又跑进了普通病区楼,将裏面所有房间依次查了一个遍,还是没见铃儿的身影。
她跑出了楼,开始在外面搜寻,为了不让重病楼的特警们发现,她尽量压低身形,从草丛中穿行,并且主要在离重病楼较远的地方查找。
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
此时,天空渐渐变得阴沉。
天际有闷雷滚过,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一阵冷风吹吹来,小玉抱紧了双臂,浑身一哆嗦。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西方的天空。
天空是红色的,是那种凄惨的血红。
一道道闪电从血红的云层中探出脑袋,又猛地缩回去,仿似一条条巨蛇在云中穿行。
云层越来越近,越来越低。
暗红色的云罩在头顶上,像是一块带着死亡气息的盖头,一旦被其蒙上,便会死亡葬身之地。
一场雷雨正在酝酿中。
风说来就来,吹得草丛树叶哗哗作响。
小玉身上的衣服原本就破碎不堪,而且身上好几处地方都还在流血,忽然间被冷风一吹,瞬间就感觉无尽的疲累和困顿袭上了心头。
她想要睡觉,哪怕原地躺下……
她想要立马闭上眼睛……
她感觉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样……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睡觉,不能躺下,也不能闭眼,更不能说死就死。
她一定要找到铃儿,要亲眼看见她活得好好的,那时候再死,也心安理得。
她再次迈开了脚步,一瘸一拐地朝着草丛深处走去。
鲜血从她的大腿上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在身后形成了一条蜿蜒的曲线。
她身上的血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更不知道还能够流多少。
见不到铃儿……止住了腿上的血又能如何……
她一步步往前走着。
她忽然很怕从草丛中忽然看见一具尸体……
她怕那具尸体就是铃儿的……
她越是不敢看,就越是忍不住想要看,她低着头,在草丛中搜寻。
她有种控制不住的直觉,她觉得铃儿就躺在草丛或蹲在草丛里,正在跟她玩捉迷藏。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迷迷糊糊之间,小玉的脚下一拌,差点跌倒在地。
她低头望去,地面上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井盖,井盖的铁环像是被翘掉了,表面上光秃秃的。
她眉头一皱,弯腰往旁边看去,果然,在旁边的草丛中,她看见了一个坏掉的铁环,铁环上还挂着一把看起来很新的大铁锁。
显然,这个人并没有能够打开井盖的钥匙,只能用这样暴力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到底是谁跟井盖有这么大仇呢?
而且下水道裏面又没有宝贝,进去干嘛?
小玉摇了摇头,并未多想,继续往前走去。
刚走了两步,她的眉头一皱,缓缓回过头来。
就在刚刚,她的余光似乎扫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
她急忙退回到井盖旁,弯下腰,扒开井盖边缘的一撮草丛,从裏面捡起了一块碎裂的衣衫。
这是一块白色的衣衫,像是护士服,看起来应该是上衣下摆的位置。
小玉将碎衣衫放在鼻尖闻了闻。
衣服上有一股苏打水般的清甜味。
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小玉的瞳孔便在瞬间放大了。
她太熟悉这个味道了。
这是铃儿身上的味道!
小玉拿着那块碎衣衫看了半天,最后站起身子,左右看了一会之后,将目光放在了井盖上。
难道说,铃儿砸掉了井盖的铁环,钻进了下水道裏面?
还是说,有另外的人砸掉了铁环,强迫铃儿和他一起进入了下水道裏面?
不管是哪种可能,从目前来看,铃儿此时应该是在下水道中。
小玉来不及多想,她知道自己多想一秒钟,铃儿的危险就可能变大一分。
她要尽可能快地找到铃儿,站在她的身旁,保护她。
小玉双手扒着铁盖的边缘,缓缓将铁盖掀了起来。
“框!”地一声,铁盖被她翻倒在地面上。
一股阴寒腐臭的气息从下水道中扑面而来。
小玉掩住口鼻,将弓弩栓在腰上,将双腿伸了下去。
她的腿上还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