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逆反战斗开始前一天的晚上,铃儿在自己的房间内哭成了泪人。
小玉被院警诬陷成了两起凶杀案的凶手,现场找到了她戴的黄色手环,那成为了定罪的证据。
院警们直接在会议室内对小玉进行了粗暴的审判。
最后,在院警们的淫|威之下,小玉屈打成招,成为了罪人,被关进了地下室,隔日即会进行处决,用她的性命祭奠两名死者的灵魂。
弱小的铃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强行关押,然后被处死。
她无能为力,她没什么本事,也没有人缘,更没有权利,她说的话别人权当是放屁。
当时鈎子还垂涎她的美色,希望趁此机会得到铃儿,但是倔强的铃儿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她之所以拒绝他,首先是因为自己不想堕落成为那样的人,其次是因为她也知道鈎子只是一个小喽啰,并不能起到根本性的作用。
当天晚上,她回到宿舍,一边伤心欲绝地痛哭,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难过,同时她也在一边不停地思考着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铃儿。
想来想去,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与其说是一个办法,不如说是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梅医生。
铃儿知道,小玉表面上是梅医生的贴身保镖,其实小玉是梅医生一手带大的,梅医生视小玉如同自己的儿女。
梅医生在病院内还是有着相当大的权威,她的权利几乎是在院长一人之下,数百人之上,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但众人显然已经形成了这样一种潜规则。
而且,她和院长的关系本身就非比寻常,神秘且隐晦,两人几乎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凭借小玉和梅医生的关系,再凭借梅医生和院长的关系,相信救出小玉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就算不立马救出,至少也能洗清她的罪名。
铃儿相信并且坚信小玉绝对不是杀人凶手!
于是,铃儿连夜出门,去找梅医生和院长,但出了门之后,她才忽然想起来,梅医生和院长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出现在病院中,他们都在地底下,和那些神秘的黑衣人们一起做着某种神秘的研究。
铃儿在病院内晃荡着,哭声回荡在雨夜中。
她披头散发,神情恍惚,如同孤魂野鬼。
或许是她的哭声感动了上苍,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她在一处草丛中忽然发现了一个井盖。
看见那个井盖的时候,她突发奇想,既然院长和梅医生都在地底下,那只要能进入地下,裏面肯定有通道和暗门,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他们。
只要找到他们,就可以救出小玉!
她一想到能够救小玉,就疯了一样地拨弄着井盖的大锁。
她似乎失去了理智,根本就没有想过就算是进入了下水道,又如何能够找到院长他们呢……
她在雨中弄了半天也没有弄开那把锁,她急匆匆返回宿舍,从工具房中偷了一把巨大的铁钳,提着它又返回了井盖旁边。
“咔嚓!咔嚓!”她用铁钳夹着大锁,夹了几十下之后,终于将锁弄断了。
她掀开井盖,没有多想,便钻了进去。
其实,在见到井盖之前,她几乎就要绝望了,是这个突然出现井盖给了她一个机会,给了她一个希望,让她不至于在小玉没死之前就率先放弃了。
她钻进下水道,疯狂地往前钻,疯狂地往地下钻,她相信只要不停地在地下穿梭,总会遇到院长和梅医生他们所在的地方。
后来的事实证明,她的这个办法虽然愚蠢,但却非常实用。
她一路攀爬,最后竟然阴差阳错来到了一处铁门面前,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转动转轮,将生锈的铁门打开,进入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通道里有光,她顺着光芒往前走。
她在弯弯曲曲的管道之间走了很久很久,久得她已经快要忘记了时间的概念,久得她自己都迷失了方向。
她的体能已经消耗殆尽,她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她衣衫破碎,脸上血迹斑斑,她的呼吸紊弱,身上没有了一丝的力气。
废了这么大的劲,走了这么远的路,爬过了一条条管道,穿过了一道道铁门,来到了地下之后,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她要找的人。
她绝望地流下了眼泪,她用最后一丝的力气哭喊了出来——
她痛苦不甘尖叫声在管道内盘旋回荡,像是一首凄婉的歌。
或许是这首歌起到了作用,或许是她最后的祈祷起到了作用,在她的双眼即将闭上之前,她似乎听见了一阵脚步声自远处响起,脚步声不急不慢,节奏分明……
她用手掌奋力地敲着管道,发出微弱的声响,这声响小的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一个身材矮小的人沿着管道朝她走来……
她眯起眼睛,看到了一张模模糊糊的脸——他似乎没有脸,不,他的脸上带着一张面具,一张黑白相间的骷髅面具。
这个人正是院长!
她找到了,她终于找到了——
她兴奋地想要叫喊,可是喉咙里像是堵了个东西,根本喊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