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是谁神经失常(1 / 2)

当安然再次回到会场的时候, 已经换了身衣服, 事实上, 作为宴会的主角, 一场下来自然要换上好几套衣服,不过像是安然这样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的, 也是少见。

在换衣服的空隙, 她还是打了个电话, 同电话那头的好友交谈。

毕竟, 等一下安然要面对的, 是好友的至亲,害她至斯的亲人。

“安然,我知道了。”在黑暗中,云湮的眼亮的有些可怕,她过滤着祭坛的信息,最终落到了一条短讯上。

祭祀风华:你总算开始对付展家了,要是再晚些日子,我可就后悔把你加进来了——展云霁。

风华,就是当初加她入祭坛的那个人。

原来, 当初所谓的偶然,也只不过是精心设定的谋局,不过那又如何?如果大家的敌人都是一个, 那么她也不介意被利用。

“安然, 只要不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就行了, 其他的……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看的那枚戒指嘛?就拿那个做文章, 你只要这么说……”云湮陷入了回忆,然后神色逐渐扭曲,带着些悲怆带着些嘲讽带着些绝望,“我真想看看到时候他们的表情,是不是依旧像那时一样,冷酷无情!哈哈……”

“云湮,冷静点,你的情绪波动太大的话,不利于医治。”安然靠着墙,心中为云湮叹息,展令扬,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竟然能够让展初云放弃自己的女儿?“我最近要去美国一趟,那边有不错的医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考虑考虑。”对于安然的提议,云湮有些犹豫,毕竟仇人近在咫尺,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待在日本,在无人察觉的地方望着她的报复手段一点点的实施,看着他们一点点陷入绝望……

安然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毕竟还是有段时间的,到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只不过,更重要的地方在于云湮的心理现在太过极端,要知道,仇恨终究不是生命的主旋律,因为一旦仇恨消弭,那么人生也再没有了意义。安然不知道云湮心中是不是还依旧如此,但是她同样知道,劝说是没有用的。就比如她自己,其实心态也非常极端,但是又怎么样,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当然她也不觉得云湮的报复错了,她只是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够保重自己的人生而已。

挂了电话,安然开始思索起之前惊鸿一瞥时望见的展初云那一堆的人,同耀司一起的几位世家弟子她多少都认得,东邦的人自己也见过了,唯一例外的是那个奇怪的外国人。似乎和展初云并不是一路人,安然总觉得自己应该在哪里见过那个男人,但是搜遍记忆却如何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影子。

安然眯了眯眼,心中一瞬间思绪纷飞。

安然怀着心思,往耀司那边走去,却不想半路被一个人拦住了。

“手冢君?”说实话,安然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手冢国光会拦住她,毕竟他们几乎不曾有过交集。但是转念一想在医院的那次意外碰面,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藤真小姐,我……”手冢不善言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措辞,但是手冢爷爷思忧过重,心中一直放不下死去的女儿和未曾谋面的外孙女,所以即使是一丝的可能手冢国光也不愿意放弃,他因为不知晓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只道是展云霁遇险并且展家宣布死亡,那么在他的心中,展云霁没死也是很可能的。

“手冢君,我知道你的来意。”安然无意为难,但还是摇了摇头,“只不过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孰是孰非在不同的立场上看自然是不同的。若是手冢君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我先失陪了。”

“藤真桑!”手冢国光声音中透出一丝急切。

“手冢君,你若是有心,在医院那天便可以得到结果了,有何必来找我?”安然声音淡淡,算是提醒。

手冢一怔,沉声道:“多谢。”

有些事情安然出面只会尴尬,但是换一个方式就可以了,那天的相遇是在医院,自然可以去调出监控录像。之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宫崎老奶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才刚走近,便听到东邦咋咋呼呼的声音,宫崎老奶奶?安然眼底一沉,又望见那人的苦涩笑意,伊藤忍的不屑嘲讽,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怒火。

东邦!伊藤忍!他们怎么能这么对耀司?还有耀司,她心中那个处变不惊的温柔男子,又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卑微?

展令扬……伊藤忍……

安然湖蓝色的眸变得幽深,带着某种未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