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次即便是没有苍华的主动拦截,沈凡回到府上想起这刻不容缓的情况,也会尽快寻些路子来接近苍华了。
虽然不悦是难免的,但沈凡着实生不起怪罪的心思,只要想起前一世还时不时地萦绕在脑海里的一些图像,他对这个人就只剩了满怀的疚恨。
将那些不合时宜的情绪按捺下去,沈凡扬眸望着那人。
“靖安从小便是聪慧,太傅教授的也总是靖安学得快一些,怎么会记错?……宫里确实是有这样的规定,”苍华接得丝毫不见仓促,“只不过靖安回来这么久了,却是难得入宫一次,朕怎么也该留靖安用膳才是。”
说着话,苍华似乎是不顾忌什么君臣有别,笑着走上来揽着“苏靖安”的肩膀往已经布过膳的桌案走去。
可真是一场兄友弟恭不见隔阂又跨越地位的友谊……沈凡垂着长而微翘的眼睫,敛去那点笑意……若不是有上帝视角,还有那人的手现在正似是而非地顺着肩膀向下滑了些,大概他都要相信这个坦荡荡的明君了。
只是沈凡此时还真不想看到那人这副故作的模样,于是他面上表情微微变了些,被那人半圈在怀里的身体不自然地挣了挣,然后迎着那人望过来的显然并不怎么愉悦的视线,低下头去——
“皇上圣明,上与天知,靖安本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事到如今,这事情大概早就在朝中传成了丑事……”
说到这儿,“苏靖安”似乎是有些羞于启齿,脸垂得愈发低了一些,就连正露在苍华眼睛底下的那段儿莹白的勾人的颈子,都慢慢染上了些粉色——
“……我与苍檀,在半个月前酒醉,发生了些……糊涂事……,虽说世人偏见,但靖安向来不甚顾忌……苍檀对我也算情重,因此,我们二人就私定了……契兄弟的事情;说来是靖安不孝,做出这些有辱门楣的事情……也为了避免后世给苏家抹黑,我与苍檀商量过了,对外都不会许下名分……”
说到这儿,“苏靖安”似乎才有了勇气,抬起脸来,那张清和俊秀的面容上似乎有着点点坚定之色,“可就算这样,‘丑事’已经传开,靖安便是为了苍檀与陛下的声誉,也更要顾忌些才是……还望陛下恕罪。”
眼前这人大概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勾人,若是旁的时候,苍华单是这么看着大概也要心里生些旖旎心思……而这话里话外虽有疏远,也是这人的本性,搁在从前,苍华不管是因为不在乎或是伪善和,都不会有什么太大反应。
可是此时,看着这人眉眼昳丽,唇色嫣红,精致的耳珠都泛了粉,苍华却只觉得有深沉的怒意和杀意从心底升腾起来——
那一晚把这个人压在身下冲撞得眼角都泛了红的明明是他,而不是那个无能的弟弟——这人是怎么样的无知,三人一起从小到大,他处处做得都比苍檀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可到最后落进他苏靖安眼底的却是那个无能的苍檀——!
只是苍华到底是那个在朝中把弄朝政多年的“明君”,这些阴暗负面的情绪他也不会放任,于是面上一笑便要带过——
“苍檀的性子,朕是知道的,他怎么会误会这种事情,靖安多心了。”
说着他伸手欲要去揽那人。
沈凡却是半点不领情的样子:“……就算他不在意,我总是不希望有这些事情会妨扰着他的,我太在乎我们的……”
“……”制大 制枭
那人话音未完,苍华眸子却已经是一顿,刹那间湛黑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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