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乱世,众神之殒。——我的罪孽,看来已经不是你这审判之所的二层所能装得下的了。”
那年轻人无声一叹,下一刻,高台之上忽现十道身影,甫一出现便是气势杀伐凛冽,让原本站在高台四周的人都忍不住齐齐退了一步。
沈凡束手,垂下眼帘。
等到台上那十一道人影一齐消失,台下年轻的守候者呓语一声:“……难怪。”
吞了幽冥御尊的魂种,难怪这天狐的深紫色里一点红光绚烂。
……&#24378&#29306&#32&#122&#117&#113&#105&#11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99&#111&#109&#32&#35835&#29306
被那铿锵冷厉的军士带到了这审判之所的顶层——偌大的空间却是独独为了他一人而存。
“十日之后,诸神审判。天狐,你且在这里珍惜你为数不多的余日吧!”
为首的黑衣军士声线冷冽,说完之后,十道人影便已经一起遁离。
沈凡未言未笑,垂眸席地而坐,眼底情绪百般流转。
方才的一切,未完而结,剩下的故事,沈凡却已然猜得出来。
当日他吞噬了幽冥御尊,便转而去九重天阙救伤及神魂的那人,只是对方以为他欲要谋逆自立,强行将他带入轮回。
而那人,在最开始的第一个任务世界,便如系统那时所言,已经得了前世的魂种碎片和其中记忆。
于是从最开始便是端得一个好计划:数万年后,自己会带着几近完满的魂种与庞大的生命力回来,只是却一无所知——主神归来,他是最完美的祭品。这候 z uqiuxiaoshuo.com 章汜
“……何必要这么麻烦呢。”
沈凡合上眼帘,勾唇笑叹。
……
十日之后,问天台。
高耸入云的问天柱矗立在问天台上,直插入九重天阙之上的云絮中,自九霄之外接引的天雷萦绕着问天柱噼里啪啦地作响,时不时闪过紫莹莹的雷光。而正对着问天柱根基的斜上空,一面花纹玄异的椭圆长镜没有任何依托地侧向悬浮在空中,淡淡的白光从镜子中流泻而出,恰巧将以问天柱根基为中心点的大半个问天台圈入其中。那镜子上方三个古朴文字,赫然是“苍生镜”三字——传说中能够将一方影像告于天下的存在。
沈凡的身上缚着墨黑色的锁链,那锁链足有他的手臂粗细,一圈圈缠绕过他的手腕与踝骨,最后又长长地拖曳在他身后的地上。
只是九重碧落十八幽冥的仙神们都借着苍生镜看得分明——那魅人的容颜上不见半分憔悴,甚至是唇色嫣红,那双褐色的瞳子里只能看见星星点点的笑意,哪里像是个被押上问天台受诸神审判的罪人呢?
而虚立空中俯视着问天台的诸神们面色各异,若不是站在最前方的男人始终沉默不语,大概也要有人走出来让那个笑得恣肆的天狐好好尝尝苦头了。
只是却也省了——
拖曳在地上的黑色锁链被看押沈凡的黑衣军士分别抬起,十个人皆是面色沉凝,十点紫色光彩在十个人的眉心分别亮起,随后,那黑色的锁链自发地从军士们的手中飞起,继而猛然缠上了问天柱。
锁链另一端的沈凡亦是被甩上了问天柱身,刹那之间,天雷入体,裂痛的感觉碾过每一根神经,甚至连惊呼都未来得及出口便痛到失了声。
而见到这一幕,虚立空中的诸神之前,为首的男人墨瞳一顿:“……止天雷。”
他的身后有人小声提了一句:“问天柱上天雷萦绕,这是问天台的规矩。止了天雷,这问天柱就没有意义了。”
男人显然知道这规矩,闻言沉默了片刻,就在众神以为他妥协了的时候,便听得那个声音低沉而焦躁地响起:“他痛……我无端不喜!——止天雷,或者解封我入世的记忆——你们二选一!”
“……”
一向沉稳淡然的主神这是归源之后第几次失态,他们都快数不清了。只是闻言之后却没有哪个敢忤逆,主掌问天柱的几位上神纷纷捏了法令,刹那之后,问天柱中庞大而不致命的天雷之力就消弭于无。
问天台上原本苦苦忍着咬住下唇的沈凡身形一僵,继而似是有所感应,猛然抬头望向左侧上空的絮絮云雾中。
而恰巧在此时视线重新下落的男人与沈凡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明知对方应当无法看穿这问天台上的云雾幻术,男人偏有一种与那只天狐对视的感觉。
……这次入世之前,他还不曾受那人的影响至此。
“我知道你在那里。”
苍生镜中,仰起脸来的天狐望着那一片缭绕的云雾,兀然开了口。
这个“你”字不曾指明,却也无需指明。沈凡的话音一落,云雾中藏身的诸神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望向了站在最前的男人的背影。
“我知道你要我的魂种,才能真正意义上的重归神位。”沈凡在笑,眼底却浸满了淡淡的沁凉,“你让我见一眼……或者任我毁了这颗魂种。”
苍生镜下,九重碧落十八幽冥的人都张大了嘴巴惊愣地看着——那个被缚在问天柱上,兴许不消一日就要魂飞魄散的天狐,他却敢威胁九重天阙至高无上的主神?
可更令他们震惊的是,那只天狐的话音还未落下,云雾缭绕里的主神就已经现了身形。
男人的脸色微沉,一双墨色的瞳子里山雨欲来。不见男人脚下移步,却已经在一瞬之后到了问天柱前。制大 制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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