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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苏飞扬的办公室,他大力将门关上了,盯着我良久良久,方发出声音:“杨如意,我算看走眼了,我以为你是良家女子,弄了半天,你原来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

我懵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冷笑着说:“杨如意,你昨天是和那个姓毕的过夜吧!没想到,你为了广告,为了提成,竟然可以陪人家睡觉,你说我是应该夸你为公司献身呢还是应该损你水性杨花呢?”

士可杀不可辱!怒火终于升腾起来,我杨如意,一直提醒自己在社会上要做一只可爱的蜗牛,能忍就忍,忍一步海阔天空,可是,谁都不可以质疑我的人品,谁也不可以伤害我最后仅存的那点点清白的名誉权。

我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苏飞扬,我要你收回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

他冷着脸:“我不会收回的。事实就是如此。”

我指着他,手指不停哆嗦着,我感觉内心那股怒火已经升腾到脸上:“苏飞扬,你必须向我道歉。你不过是我的上司,你可以指挥我工作,可以命令我做任何和工作有关的一切事情,但是你不可以的,就是污蔑我,中伤我。我昨天留宿在外,但是我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卑鄙的女人,那种要靠出卖色相出卖身体去换取广告捞取利益的人。如果我是这样的人,我早已不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见我一副如此激动的模样,他仿佛有了些许动摇,眼神瞟来瞟去,半天才回答:“其实我也是关心你,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们暂时不谈私事。”

我看了看桌子上他的茶杯,抓起来就扔在地上。玻璃碎片的声音有些惊心。

他吃惊地看着地板,又看了看我:“你疯了?你是要让别人都知道我们在争执吗?幸亏我有先见之明,这办公室是隔音的。”

“你也知道害怕了?你是怕我们争吵会影响到你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吗?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当你说出那些不负责任的话的时候,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和你一样,有同样的心脏,有同样的脸面,同样呼吸着洁净的空气希望能活得像一个人样。你为什么就可以伤害我?”

他想了想,说:“好吧,我承认我刚才的语气是重了一些。你是星海岸的职员,忽然不归宿,一个交代也没有,我对你有意见也是正常的。好吧,对不起。”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既然他已经道歉了,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思。

我强忍委屈,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冲到洗手间的格子间里,无声地哭泣起来。

我用纸巾捂着嘴,让眼泪无声地流,我需要发泄情绪,又不可以让人听见。写字楼里大家都是优雅人士,表面上大家斯文礼让,然而谣言也往往来自这些举止彬彬有礼的人群。我,还有很多很多的小白领们,谁都有过躲在洗手间里痛哭却控制不出声的压抑时刻。

苏飞扬,你是高高在上的高级白领,你如何能够体会小人物的悲伤?为了吃一口安稳的饭,我们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精力,看多少人的脸色,受多少的委屈。

可是,我们也有底线,谁也不可以碰触我那最后的底线。

下班我回到家里,无视已经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苏飞扬,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门是开着的,苏飞扬走了进来,见摊了一床的衣服、用品,问:“杨如意,你在干嘛?”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干嘛吗?”

“我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那是道歉吗,有诚意吗?你那是打了别人一个耳光然后轻轻摸一下,说不疼了。你当我是白痴吗?”

“杨如意!”苏飞扬走过来按住我拿衣服的手,我甩开他:“放手,我是卖身卖笑的女人,你碰了我的手,你不觉得脏吗?”

他叹口气,忽然格格地笑了起来。

我诧异地看着他:“你有毛病吧?你笑什么?”

“原来你的脾气这么大,女人这么大的火气,是很难嫁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