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我想听你说,她到底是谁?跟你是什么关系?”夜然隐忍着怒气问,其实,心裏已经猜到了答案。
江浩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是舒雅。”
夜然凄凉地扯了下嘴角,“舒雅,原来,她就是舒雅,你的前妻。”
江浩伸手揽过夜然,急切地说:“她来见我,是跟我说关于润润的事。”
夜然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江浩,轻轻地推开了他,“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泡会澡。”
“夜然,你在生气。”江浩肯定地说。
“我难道就不能生气吗?”夜然反问。
“你生什么气?”江浩问,“就为了我见了舒雅?就为了我见了儿子?我都还没生气,你去见了李铭轩呢。”
夜然被一口气赌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情理上,她没资格阻止江浩见前妻、孩子,法律上,他们还没结婚,就更没资格去管制江浩,但是,夜然就是生气,就是不爽,“江浩,你跟舒雅已经离婚了。”
“夜然,虽然我跟舒雅离婚了,但是,不代表真的就老死不相往来了。”江浩稳了稳心神,语气淡淡地说,“我们还是朋友,我还是润润的父亲,我们还会有交集,还会见面,你难道不能理解下我吗?”
“我要怎么理解你?”夜然扯着嘴角,“如果,你们天天见面,天天带着润润一起,那我算什么?”
“夜然,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江浩,到底是你没理,还是我没理?”夜然尖锐地反问,“你背着你现任的女朋友见前妻,还堂而皇之地要她理解你,下一次,你是不是要说,支持你多见见你前妻,没事的时候就破镜重圆,滚个床单什么的?”
“夜然,我像是那种人吗?”江浩压抑着恼火,退了一步。
“你出去,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
江浩没有再多说什么,走出洗手间,带上了门。
夜然疲惫地窝进浴缸,头靠着边沿,重重地闭上了眼,心裏开始鄙视自己。原来,她是那么小气的一个人。有润润的存在,舒雅跟江浩见面本来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她有什么资格去生江浩的气呢?如果要接受江浩,就得要接受润润,接受这个随时随地会冒出来的江浩前妻,舒雅。
夜然始终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醋意,因为喜欢江浩,生气也是因为喜欢江浩。
洗完澡出来,江浩拿着吹风机,朝夜然招手,“过来,把头发吹吹。”
夜然默不做声地坐在沙发上,任由江浩细心地帮她把长发擦了几遍,又一缕一缕地吹干,就是冷着脸,怄气不出声。
如果,江浩跟夜然早认识十年,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现实问题横在两个人之间;如果,江浩跟夜然没有相识、相爱,就不会有这么多波澜起伏的心情了,如果……现实,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可以去如果。
背靠着江浩入睡,听着他不停地叹息、翻滚声,夜然心有不舍,但是,还是选择了冷战,因为在乎,所以才会计较,因为在乎,所以才会介意。
早上醒来的时候,江浩已经去上班了,夜然摸着枕边残留的余温,深深地叹了口气,以前没对象的时候,愁着找对象,不停地相亲;然后有对象了,才发现,真的要结婚,还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就像她跟江浩,要谈婚论嫁,是件多么缥缈的事,遥远到了不敢去想象。
谈恋爱可以不顾一切地扎进去,即使受伤了,还能有勇气慢慢疗养,重新开始,伤的最多的也就是彼此,可是,婚姻呢?这样一头扎进去了,受伤了,伤害的是两个家庭。
下班的时候,夜然心不在焉,脑子里,润润、舒雅、江浩这三角带,不停地转动,转动,搅得她心烦气躁,而江浩竟然一整天一个信息、一个电话都没有,让夜然憋屈得牙痒痒的。
“夜小姐,你的花,请签收。”前台的丁娜抱着一大捧红玫瑰笑吟吟地给夜然签收。
夜然看了看没有名字的卡片,只有三个字:对不起!便随手签了下,搁在桌旁,心想着是江浩的道歉,气也就消了大半。抬眼看着丁娜抓着相片在看,不由得好奇了,“谁的照片呀?给我看看。”
“这是我姐的儿子在影楼拍的写|真,刚给我寄来了,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还挺好玩的。”
夜然看着照片里的小家伙,抓着皮球,摆着帅气的踢球Poss,不由得笑了,“这孩子还挺上镜的,拍得不错。”
“是啊,现在的小孩子普遍都长得漂亮,而且会表现自己。”丁娜认同地点了点头,“夜小姐,你上那个相亲节目找到对象没?”丁娜打开了话匣子。
夜然也不尴尬,抱起花,随口笑了笑,“嗯,找到了。”
“真的?是那个李铭轩吗?”丁娜惊奇地问。
夜然愣了下,反问:“李铭轩?为什么是他?”
“因为,这花就是他送来的嘛。”
夜然把花递给丁娜,“一会儿你帮我放办公室去。”
“夜小姐,说实话,你跟李铭轩还挺般配的。”丁娜笑着接过了花,“男才女貌,最难得的是,还有那么多年的感情。”
夜然没有说话,那么多年的感情,听着有点讽刺,七年空白的感情。
“夜小姐,我祝你早日结婚。”
夜然淡淡地笑了笑,挥了下手就准备离开公司回家,当然是回爸妈家,早上,老爸就打电话要夜然今天回去报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