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别墅虽然处于地底,装潢却高贵典雅,处处燃着强烈的白炽灯,将四周映得一片光亮。
“宝宝,这便是我们暂时的家!”红城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将楼宝从车里迎出来。
楼宝张大嘴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这裏很熟悉的样子!是不是海底宫殿的样子?”
红城带着一丝笑意,道:“是照着我们两人的房间特地装潢的,你看这裏,本来有个会议厅隔着我们的屋子,我给缩减了,现在你我的房间是门对门的!”
楼宝垂着睫毛,咬着嘴唇,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心裏很开心。
“大人,照理我该在你对门,这样我才可以保护你的安全!”大衞抗议,这些天他们一直住在别处,这也是他第一次入住,之前赶工虽然来过几次,可是房间分配问题,红城并没有跟他提过。
“你没有房间,可以睡过道!”红城冷冷地鄙视他。
其实裏面有大衞的房间,只是离着两人的房间都有些距离。
“可是大人,这样不方便我近距离保护你!”
“是不方便我近距离保护你吧!”红城很冷静地提醒大衞,事实上每一次攻击,最后出手相助的都是那个应该被保护的人。
大衞讪讪地笑,道:“大人,其实我是这么提议的,您和楼宝小姑娘一间房,我可以住你们对门,重点保护二位!”
听到大衞的提议,红城心裏由怒转喜,面上不动声音,他挑挑眉头,很是淡定地赞扬大衞,“不错,这个提议好!”
马屁拍得不错,红城大人龙颜大悦!
大衞继续接着说道:“还有更好的方案,这样吧,我在你们房里打地铺,大人和楼宝小姑娘一张床,同床而眠,一有个风吹草动,我扛起一张床,发足狂奔,一次救两,这样就非常OK了!”
红城心裏深表赞同,但漆黑的眸子一扫楼宝,看见她满脸愤怒的表情,顿时一惊,转过脸来,训斥:“胡说八道,满脑子的流氓思想!”
“……”大衞蔫了。
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就这么吧,我和楼宝住对门……”红城指着房门。
“我睡两门中间!”大衞接口,很用心地表明自己的忠诚和尽责。
红城客套都没有客套,挑挑眉头,淡淡一笑,道:“很好,批准,难得你有要求,就如你所愿吧!”
大衞的悲伤顿时逆流成河。
房间问题到此告一段落。
红城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赶紧进屋子躺下了。
大衞熟练地摊开一溜边的药罐子,准备伺候红城喝药。
“都要喝下去吗?”楼宝站在旁边,看一溜边的药罐子,小脸都苦了。
她最怕吃药,以前每次吃药,都是练红城让人将药丸裹了厚厚的糖衣给她送来的,这样纯汤汁喝下去,对楼宝来说,简直比十大酷刑还狠。
“嗯!都要喝下去!”红城斜倚在床头,柔软的发丝垂顺下来,因为缺乏体力,他的无力渐渐表露了出来。
此时红城秀发如缎,一直垂顺在腰间,眸若点漆,比之前更加深邃,就连嘴唇的颜色都比刚刚要深沉许多,更加衬托出他苍白的脸色。
楼宝举起一小碗药汁偷偷地抿了一口,差点没有把碗给摔了。
“为什么不用加糖衣的药丸”她问大衞。
大衞正在专心配药,头也不反映地回她:“小姑娘,这些药都要现场调剂才有效的,药丸子放久了药性会转,还有还有,要是论药性,还有什么比汤汁更易吸收的?!”
红城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伸手接过楼宝递过来的碗,看她满是同情的眼神,不禁莞尔,朝着她极为温柔地笑了笑,然后垂下头去,一口口将所有的药汁喝了个干净。
黑缎似的长发,因为他的微微的动作,从他的肩膀上滑落下来,蜿蜒在他的胸口,他苍白着一张脸,嘴角还有残留的药汁,整个人虚弱不堪。
“红城哥哥,你怕不怕苦?”
红城瞄了楼宝一眼,淡淡回答道:“怕,很怕!”他从小就爱甜食,最怕吃的就是苦的东西。
听见这话,楼宝瞪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红城苦笑了一下,道:“可是我不想让你一看到头只能待在热带的海里!”楼宝小孩子个性,如果只待在一个地方,不出一百年肯定就会腻味了。
他不养好身体,怎么陪她去游山玩水。
况且,他不能自私地让楼宝一直为他的身体担心。
“大人……我好感动!”大衞擦着干干的眼眶,随手递来第二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