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海边都没人监视,大衞按捺不住,想要出去探听情况。
红城很是不赞同,“大衞,多等几天吧!”他咳了咳,因为这几日心情大好,面色也红润起来。
大衞有些心焦,想到小虾,他一天都不愿意多等。
“大人,让我去打探打探吧!”他拍着胸脯自告奋勇,“如果我被抓了,也不会透露你的丝毫信息!”
红城清冷的眸子在他身上一转,有些不相信,“大衞,你还是说实话吧,即便是八年抗战,估计第一个变节的就会是你!”
大衞讪讪,觉得红城大人的话不无道理。
他又保证,“如果被抓,我绝对不打开gps定位!”
这下红城才稍稍有些信服,大衞童鞋是天然的路痴,没有的定位仪,他能绕地球一圈,都不不定能找回原来的方位。
他默许了大衞出门,临行前,他沉默了一会,道:“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自己先逃,保得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大衞难得严肃,扑过去,抱了抱红城,带着浓浓的鼻音,哭到:“大人,你好温情!果然闷烧的男人温情起来都会赚人热泪!”
红城的青筋冒了又冒,嫌弃的伸出一根手指,将他顶离自己,指着门口道:“好了,你可以滚了!”
楼宝笑眯眯地站在他们旁边,看他们互相攻击对方,但那调侃的口气里,带着对彼此浓浓的关心。
“对了,楼宝小姑娘,我把大人托付给你了。”大衞挤挤眼睛。
楼宝很认真地保证:“我会每日按时配好药给红城哥哥服用!”
大衞也认真的叮嘱道:“你不但要每日送药给你的红城哥哥服用,其实你自己也可以服用你的红城哥哥。”
楼宝还是不能适应大衞式玩笑,圆溜溜的眼睛一瞄红城,立刻脸红了。
红城也有些尴尬,好在他一向冷漠惯了,除了脸颊之上稍稍有些红晕之外,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
他寒着一双黑水晶般的眸子,淡漠的看向大衞,道:“你可以走了。”
大衞笑嘻嘻的念叨了两句古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眼见着红城挑眉,他笑嘻嘻地一个蹿身,已然跳出防盗门外。红城干巴巴地咳嗽一声,转眼看楼宝,眸光一柔,安抚脸红着的楼宝道:“不要介意大衞的话,他总是花花的嘴巴!”
楼宝低低“嗯”了一声,反应过来,这下的确是她和红城两个人共处一室了,心跳得咚咚的,大眼睛瞄来瞄去,就是不敢瞄向红城。
红城身体不能久站,很快便又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楼宝坐在他的旁边乖巧地看书,屋子里静谧温馨,时不时传来书页掀过的声音。
红城悄悄地打开眼帘,静静地看着楼宝,看她专心致志看书的模样,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满足感。
楼宝又掀了两页书,眼睛一瞄红城,发现他正在满眼放光,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立刻结结巴巴起来,“你……你在看什么?”
红城笑一笑,道:“地上凉,要不要上来看书?”
他将被角掀开,修长的手指撑在床沿,谈着身体炽热地看向楼宝。其实刚刚大衞说的玩笑话,他听在心裏了,却又怕过激的举动吓着楼宝,才打定主意,决定一点一滴地吞掉眼前这只小鱼。
很可笑,忍了将近一百年,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可是一旦有了苗头,想和她在一起的念头便如水草般,疯狂在他心底蔓延起来。
楼宝有些犹豫,踌躇的站了起来,咬着唇。这时红城忽然背过身低低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剧烈。
“你先盖上被子!”楼宝急忙上前,伸手去拉被他扯开的被角,红城的体温不如以往,稍稍带些凉气就会变得浑身冰凉的 。
红城很可笑的扯着被角,孩子气的一声不吭的瞪着一双黑亮清澈的眼睛和她对峙。
楼宝好笑,有些微微羞赧,低声应红城:“我上来看书,你先盖上被子!”
红城立刻止了咳嗽,眸中带笑的看着她缓慢的爬上来。
她爬的极为缓慢,手臂微微在颤抖,上来的时候,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脖颈处,以前金少也拉着她同坐过一次床铺,她那时只是觉得羞怯,丝毫没有现在又羞怯又甜蜜得不知所措之感。
红城将被子给她铺好,两人的膝碰在一起,都震了一震,红城缓缓地躺下,身子贴着楼宝,轻声叹息。
楼宝战战兢兢地拿过书,故作镇定的翻了几页,书页刚翻过去,红城状似无意的侧了侧,手掌碰到她的腿,就这么搁在她的腿面上,再也不挪走了。
她微微动了动腿,想提醒红城,只是眼光喵过去,却看见他睡得像个孩子一样,俊逸的脸庞上在睡梦里挂上了一抹笑意。
于是她也忍不住心动了,收起手册,斜斜的靠在枕头上,不多时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红城慢慢打开眼,看她睡得毫无防备,浅浅的笑了笑,将被子大部分掖在她的身上,顺手轻轻捋顺了她的秀发。
突然他嗓子一痒,正待咳嗽,一想起身旁的楼宝,他又拼命地压抑了下去,转过身去,用被子捂住嘴巴,低低的咳了几下。
楼宝被他的声音惊扰,嘴巴撅了撅,小脸很不满的往他胸膛拱了拱,双手自动自发地抱住了红城的腰,睡得更香。
红城啼笑皆非,僵直着身体,片刻之后吧,才回抱了她。
渐渐也入了梦乡。
大衞出了隧道,黑发,黑眸,做足了伪装,穿着臃肿的大衣,人中处还粘着小胡子。
他有些恶趣味,装扮时,总是喜欢扮作成熟的男士,大抵跟他不成熟的性格有关。有的时候,自己越欠缺某方面的优势,越会渴慕。
此时,他正坐在沙滩前的小卖部里,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和小店的老板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