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着凶悍的大光头的武器,却是两把小小的蛇形匕首,和他的体型极为不衬。
“法拉德大师、卡尔鲁·奥瑞留斯大师。”
被两位刺客大师的派系精英们包围的洛萨并不慌张。
他挺直腰杆,从身后抽出一把防身用的短剑,仰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位大师,称呼他们的名字,又说到:
“在兽人战争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里,正是得益于两位的活跃和努力,才让兽人的剑圣和暗影议会的刺客们没有能对我们的指挥官造成更可怕的破坏。
我至今还无法忘记,我第一次见到两位大师时,你们正执行完一次反渗透任务,你们全身是血,疲惫不堪的躺在行军帐篷里。
那一次你们去了三十七个人,抵挡了两倍于己方的兽人刺客,只回来了七个……”
“是六个。”
带着战盔的法拉德语气平静的说:
“我的表弟在回来之后哀嚎了一整夜,血环兽人的毒素破坏了他的眼睛和肾脏,在太阳初升之前,我不得不亲手给了他一个解脱。”
“节哀。”
洛萨停了停,他说:
“我想说的是,那么艰难的时刻我们都熬过来了,为什么在一切变好之后,大家却要刀剑相向呢?
我想你不会给我一个回答说是为了酬金。
现在已到这个时刻,或许一会我就要命丧黄泉,我希望在我死前,能知晓我想知道的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为了力量?地位?
还是为了某种……信仰?”
“不,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元帅。”
法拉德还是用之前战争时期的称呼来称呼洛萨,他甚至带着一种不掩饰的尊重,也并没有隐瞒自己想法,而是很坦诚的说到:
“这和身份,地位或者力量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也无关乎于信仰。
只是当我们这些人的存在意义即将被抹除的时候,当我们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即将崩溃的时候,当我们即将失去存于这个世界的唯一价值的时候,我们就会反击。
那些我们唯一拥有的东西。
旁人想要从我们手里抢走,我们又怎么会让他们得逞?
其实不一定是你,元帅。
你是个可敬的人,我一直认为你是这片大地上唯一且真正的伟人,但很可惜,我不如你那么大无畏,那么正直。
在你的生命和我的存在之间,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自己。”
“我听不懂。”
洛萨摇了摇头,他也很坦诚的说:
“或许是因为我不是个刺客的缘故。
但我感觉到了你的无奈和痛苦,法拉德大师,或许我们可以握手言和,或许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结束这场争端。
我会帮你们讨回你们被夺走的东西,我发誓。”
“我们是刺客,我们是拉文霍德,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们会自己拿,就不劳您动手了。”
法拉德和他身后沉默的大光头卡尔鲁·奥瑞留斯同时抽出武器,在周遭的阴影缠绕中,他哑声说:
“元帅,一路走好。”
“噗”
法拉德遁入阴影的一瞬,数团血光同时爆起。
但并非是伤在瓦里安或者洛萨身上,而是在跳出阴影的双派系精锐之中。
有精灵的魔法箭刺穿阴影射出,又有一道消瘦的身影于黑暗中来回穿梭,还有狗狗和狼的咆哮,大熊的低吼,以及一团团闪耀起来的电弧雷光。
这一幕让已经握紧战剑准备死战的瓦里安愣了一下。
但洛萨却露出了一丝笑容,那笑容看的阴暗中的法拉德眉头紧皱心裏一沉,他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但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军情七处为您服务,陛下。在我们战死之前,您并不需要持剑而战,现在,请后退一点,免得血溅到您身上。”
肖尔带着一丝调侃的声音在瓦里安身侧响起,让心中担忧的瓦里安·乌瑞恩当即轻松下来。
他非常信任自己的情报主管。
肖尔也确实属于那种能让人放心的角色。
他带来的军情七处精锐,和无冕者的“暗鸦战队”在阴影中与叛逆的刺客们搏杀,时不时还有矮人老赫米特豪爽的大喊和刺耳的枪声。
另一边,背着战矛,提着战弓的纳萨诺斯也从阴影帷幕中闯入,他一边移动,一边面无表情的朝着周围阴影中穿梭的身影射出一道道精准致命的箭矢。
“法拉德,卡尔鲁,你们还有机会做出选择。”
洛萨高声喊到:
“你们都是为联盟做出过贡献的英雄,不管你们饮下什么东西,不管你们变成了什么样子,你们都还可以回头!”
“你还是不懂,元帅。”
刺客大师的声音在洛萨身后响起。
随着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两把刺向洛萨身后的淬毒匕首,这一记背刺又快又狠,其速度之高甚至带出残影。
但在接触到洛萨之前,法拉德就被一只从阴影中踹出的脚正中胸口。
力量不大,却踢的他攻击动作变形,又在一个轻盈的后跳中脱离了交战圈。
“你不告诉别人你想做什么,却一直说别人不懂你!你到底是个成熟稳重的刺客大师,还是个恋爱期的小丫头?
总让人猜猜猜,烦不烦啊?”
穿着死亡阴影战甲的布莱克提着月刃,从洛萨身后浮现。
他打了个响指。
小鬼,恶魔衞士和大眼魔从邪能传送门中冲出,带着一群疯癫的地狱猎犬,加入了对叛逆刺客的反击围杀中。
海盗摆出守望者的经典攻击动作,将月刃斜斜指向眼前的法拉德,他说:
“我听说你是个很古板的人,我猜你一定没有太多娱乐。你不喜欢打猎,也不喜欢钓鱼,对吧?我建议你花点时间学一学。
这种爱好对我们这些时刻精神紧绷的高危行业从业者来说很棒。
当然,前提是你还有以后的话。
啊,长久的追猎终于要在今天结束。你说,如果我干掉你,碍眼的拉文霍德是不是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