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另一边,银松森林靠近海岸的荒凉森林里,正坐在一颗倒塌的大树干上抽着烟喝着酒的布莱克突然打了两个喷嚏。
他觉得这肯定是有坏蛋在背后念叨他。
臭海盗不屑的低声骂了两句,又往嘴裏灌了口酒,在他身侧不远处的地方,他麾下的无能下属们正在那里开“篝火晚会”。
除了扎拉克和坎瑞萨德这几个家伙之外,还有一些新入夥的家伙。
都是从紫罗兰监狱裏带出来的“人才”,其中包括一头憨乎乎的食人魔,几头说话都说不利落的鸦人暴徒,还有一会人类匪帮成员,以及几个身上带伤的兽人。
布莱克从监狱里放出去了63个人,这会回来的只有不到二十个,剩下的大概率都已经埋骨在达拉然巨坑之中了。
另外,还有个意料之外的家伙。
兰特瑞索·火刃!
那个之前离开的半兽人剑圣,这会又回来了。
当然,他不是自愿回来的,而是被抬回来的。
这倒霉蛋之前杀进了恶魔的防线里砍了个黑骑士,结果因为距离太近来不及跑,在恶魔之门崩溃时差点被卷进玛顿世界去。
他被扎拉克在废墟里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
但即便如此,这家伙手里还死死抓着烈焰之刃,好几个人都掰不开他的手指,便只能连人带剑一起给臭海盗带回来了。
“你怎么不去和他们聊天喝酒?一个人躲在这裏干什么?”
笨蛋战士芬娜提着一瓶酒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她靠在断裂的树边,给嘴裏灌了一口带着胜利味道的美酒,又看了看自己沉默的坐在树干上的弟弟,她说:
“这又是什么海盗船长见鬼的驭下之术吗?”
“嗯,是的。”
臭海盗一本正经的回答说:
“身为残暴无情的上级,你不能把自己温柔的一面展示给他们,这会让他们察觉到你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可以被利用。
对于一群暴徒而言,统治他们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他们把你视为一种冷酷的化身,让他们不敢直视你的眼睛,更不敢违背你的命令……
不过今晚嘛,我在这裏倒不只是因为这个。
我觉得他们见识过我在达拉然的所作所为之后,短时间内没人会想着挑衅我的权威。”
布莱克晃荡着双腿,给自己灌了口酒,抿着嘴说:
“人和人的情绪总是不能互通的,我只是觉得他们太吵了,打扰了我深邃又黑暗的思考,另外,我今晚还有‘客人’。
我在等着他们过来。”
“谁啊?”
芬娜好奇的问了句,布莱克没有回答,他肩膀上的魔法眼球翻转了一下,看向芬娜,说:
“你不回去戴琳那里,老跟着我跑干什么?我接下来要回海上了,那里可不是战士们发挥的地方。”
“不想回去。”
芬娜拨了拨头发,撇嘴说:
“跟他待在一起别扭的很,连吃饭的时候都想着该怎么把手里的刀叉插|进他的眼睛里,我觉的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一下。
再说了,我妈妈和他之间甜甜蜜蜜的,我跑回去干什么?找不舒服吗?
怎么?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你不欢迎你姐姐去你的舰队暂住咯?”
“倒不是不欢迎。”
布莱克耸着肩膀说:
“主要是我接下来可能要去一趟库尔提拉斯,去那里处理点事,你去那里岂不是更不适应?”
“那我到时候回奎尔萨拉斯好啦。”
芬娜无所谓的说:
“先去你那里散散心,然后回老家去,一个人待着也舒服……有人过来了!”
半精灵战士立刻警惕起来,布莱克却嗤之以鼻的说:
“早就发现了,要是我的感知差到你这种程度,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出来吧,别藏头露尾的!”
“哎呀,瞧瞧你说这话!什么叫藏头露尾?我只是想给我的好朋友一个惊喜嘛。”
骷髅海盗加博亚嬉皮笑脸的声音从前方森林里传出,那换回了海盗装的家伙,带着一伙阿曼尼暴徒大摇大摆的从黑暗中走出。
他的仆从们身上背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见了面也不废话,把那些装满了珍贵之物的口袋丢在了布莱克眼前。
骷髅海盗摊开双臂,说:
“都在这了,按照我们的约定,你拿三分之二,我拿三分之一。”
“等等,谁和你有这样愚蠢的约定?”
布莱克不爽的抽出胸口的火墙,用枪口擦了擦头皮,对加博亚说:
“我说的,明明是我全要!把你从我这裏偷的钱全还回来!你这老家伙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不好用了?”
“我压根就没脑子好嘛!”
加博亚咔的一声把自己的颅骨从脊椎上摘下来,翻过来给布莱克看他空荡荡的颅骨,表明自己说的不是谎话。
他确实没脑子。
物理意义上的没脑子。
眼前这骷髅把玩着自己颅骨的场面,说实话有点渗人,让芬娜都打了个寒颤。
这笨蛋战士怕鬼……
但加博亚深夜跑来,并不是为了挑衅臭海盗的,所以他将自己的颅骨放回脊椎,又伸手咔的一声推正,这才说到:
“开个玩笑啦,剩下的三分之一在林子里呢,但我还没看到你的‘诚意’呢,我的朋友。”
“呐!”
布莱克从行囊里摸出麦迪文之书的残本,丢给了加博亚。
后者接在手里,顿时皱起了眉头,他看着手里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魔法书,那玩意好像是被烧毁了一样,连封皮都变的坑坑洼洼。
骷髅海盗他不满的大喊到:
“它原来不是这样的!你坑我!”
“你说话注意点。咱们熟归熟,话可不能乱说!”
布莱克冷笑了一声,指了指达拉然的方向,说:
“之前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到,那种情况下,我能给你把这本书找回来已经很够意思了。它本来该在恶魔之门崩溃的时候,被吸纳进扭曲虚空里的。
我能抢回来这么多,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真的吗?”
加博亚眼眶里的灵魂之火跳动了一下,幽蓝色的火焰弯曲成狡诈的弧度,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