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顽固又单纯的家伙总算不至于无可救药。
仁德会的德鲁伊们吵归吵,闹归闹,但他们也知道狼人诅咒一旦散布开后,会带来的麻烦,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比人类更关注这件事。
虽然大德鲁伊欧穆隆没有明说,但吉恩在昨晚听他提到了“头狼”这个名字,欧穆隆好像对这个人很畏惧。
这就证明,阻止狼人诅咒的大规模爆发,不但符合吉尔尼斯的利益,也符合卡多雷德鲁伊们的利益。
利益相同,自然就能一起做事了。
只是……
“阿鲁高失踪,乌尔之书倒是拿回来了,但关于狼人诅咒和研究成果都被撕下,他们在阻止我们接触到狼人诅咒的真相。”
吉恩看着手里今早刚送来的战报。
裏面提到的消息让国王忧心忡忡。
他从阿鲁高遇袭这件事里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北方领主感染狼人诅咒这件事的真相一下子变的扑朔迷离起来。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定和盘踞在托尔巴拉德岛上的不死海盗们有关。
“刺客大师布莱克。”
吉恩从战报第二页拿出了一份信息汇总,他看着那并不多的信息,眯起眼睛思索,几秒之后,他咬着牙,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
“所以,这就是你对于我们主动发起的战争的回应吗?”
……
“其实并不只是为了那场战争,我的海盗舰队虽然损失很多,但毕竟也捞了那么多船回来。我虽然是个小心眼,但也没苛刻到那种程度。”
回到了托尔巴拉德岛上的布莱克,一回来就被蓝月院长召唤了过去。
显然,院长对于狼人诅咒也很关心,这是出于施法者的一种好奇,她详细询问了狼人这种生物的特性和力量源头后,又问到了海盗行事的缘由。
而坐在这座已经修好了大半的精灵法师塔顶端,靠在没有装栏杆的柱子边的布莱克,一边吹着夏日凉爽的风,一边回头对院长说:
“这不是为了以后要做的大事着想吗?
伊利丹那瓶永恒之水藏在月光林地,那是德鲁伊们的大本营,如果不想办法分散一下他们的数量,我是不敢大摇大摆的溜进去的。
狼人诅咒是塞纳里奥教团无法忽视的‘罪孽’,一旦它大规模在东部大陆出现,德鲁伊们会源源不断的来到这裏。
他们会竭尽全力的完成对狼人们的教化,这是他们的负罪感作祟。
瓦尔莎拉的德鲁伊们是不能动的。
他们要在那片自然圣地里护衞更重要的东西,而目前这个时代苏醒的德鲁伊们就那么多。
这边能多吸引一个,我们潜伏过去的时候,要面对的麻烦就少一个。
所以,就算院长你悲天悯人,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呵斥我丧心病狂哦,这可是为了学院的利益。”
“真的吗?”
蓝月院长眯起眼睛,几秒之后,她摇头说:
“我不信!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这事就是私人恩怨,你就是在厌恶吉尔尼斯人参与到了你和戴琳之间的事,所以你要惩罚他们。
不过,你说得对。
我找不到理由斥责你,如果你这是在犯罪,那我和整个学院都是利益共同的从犯。
不说他们了。
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吧。
我们要留在托尔巴拉德建造学院,同时进行死亡骑士力量体系的研究,还要为九月份的新生入学做好准备。
你呢?
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唔,我接下来要干的事那可多啦。”
布莱克掰着手指头,对院长一件一件的说到:
“始祖龟那边吵吵着要给娜迦们一个教训,深渊之喉的事也得提上日程,戴琳的‘一骑当千’已经证明了光有破碎的潮汐之石可打不过库尔提拉斯人。
我得在削弱他们的同时,强化我自己。
为此,我还得去一趟库尔提拉斯,参加我老朋友的婚礼。在那之前,我得先把我缺失的心魔找回来。
哦,对了对了。
这趟回家,还要带着侏儒们一起去寻访传说中的‘机械王国’麦卡贡,请那些藏着真正‘黑科技’的机械侏儒们为我做点飞行器、电磁炮什么的。
除了这些大事之外,还有些小事要做。
比如霜狼兽人,比如红龙女王,再比如……
拉文霍德。”
说到这裏,海盗耸了耸肩,说:
“留着公爵阁下那样危险的人在外游荡,我实在有些不安。既然都已经撕破脸皮了,也就不必再伪装天下太平。
找到他,榨干他,杀了他。
当然,如果他给的够多,也不是不能放他一马。”
“那你还真是忙啊。”
蓝月院长点头评价道:
“你的荒野试炼呢?做好准备了吗?”
“暂时还没有。”
布莱克抚摸着手指,说:
“但等这些都做完后就算准备完毕。等装备造好,实力打磨到精纯,意志磨砺到完美,就可以向超脱凡俗的传奇之境发起冲击啦。
啧啧,准备了这么久,终于要临门一脚,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导师,你说我身为凡人的时候就能搅动这么大的风云变幻,那在我成就传奇之后,这个世界又会因我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呢?
会是我想要的那种改变吗?”
“世界会不会被你撬动,我不知道。”
蓝月院长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达拉然迷藏典籍,她一边欣赏那些奇异的魔法理论,一边说:
“但我可以肯定,这片大海倒是会因为你再起波澜。唉,黑暗之门七年这个夏天是我这一万年裡,过的最刺|激的一个夏日了。
这以后啊,还是平淡点好。”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新晋传奇海盗指挥官布莱克·肖阁下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他摩挲着下巴上淡淡的胡茬说:
“我这样的年轻人就该学会享受生活的乐趣,不过在放送之前,还是先把要紧事搞定吧。导师你这不正闲着吗?
来,帮我抓只恶魔‘养’起来。”
海盗摸了摸心口,如颂诗的男歌姬一样,在夏日的风中,很戏精的说:
“这心裏空荡荡的感觉,真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