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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那个岁数小一点儿的人说出这话，那个岁数大一点儿的人顿了一下子，不再说话，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有点儿愣了巴怔地看着那个岁数小一点儿的人的眼睛。那个岁数小一点儿的人并不躲避，也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岁数大一点儿的人的眼睛。这就是东北人习惯说的调侃话——相面——所表达的意思啦！好一会儿，那个岁数大一点儿的人说话了。

老弟，咱俩儿就是亲哥们！跟亲弟弟说话，我这个当哥的不能不说实话。你说，人家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我能干挺着嘛！你哥我咋说也是个爷们！我早就想整他了，只是一直没逮着机会。听了老弟说的话，我觉得，这个事儿不能再等了！我的爹妈被人家害得这也过世多少年了！现如今，我叔我婶也已不在人世，再这么拖下去，说不定哪天，那个害得我们家家破人亡的老东西也归了西！那还咋报仇雪恨哪！这个事儿真是不能等了！现在是这样，那老东西的家齐整，我就是自个儿不想活了，我也还得替我们家想想。我真就是拿刀子把他捅了，仇是报了，我自个儿我也认了！可我们家，你嫂子和你侄女咋办？他们还能象现在这样乐乐呵呵地活着吗？要说，有些个事儿，那可都是老天安排好了的！今儿个咱哥俩儿坐这儿喝酒，这不就是老天给我整了个报仇的机会嘛！

大哥——？

老弟！我琢磨，这个事儿是老天让老弟你帮大哥这个忙啊！

坐在对面的那个岁数小一点儿的人点头。

大哥！说！咋帮？只要我能出得上力的，那没的说！为你家我大爷大娘报仇雪恨，我在所不惜！

老弟！那这个事儿，大哥可就托付给你了！刚才我说了，人家那家人齐整，别说不能硬整，就是能硬整，咱也整不过人家儿！我们要想整他，得让他人不知鬼不觉，让他有劲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