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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麻子当了六七年的胡子,当年清剿土匪的时候,由于张麻子在绺子的时候用的是假名,故得以逃脱。新中国建立后,在咱这个国家进入那么个特殊历史时期的前几年,已经就出现了某些征兆。社会上有些事儿的发生已经就有些异常。正是在那么个时间段儿,覃县有关方面接到了也不知个啥人通过公用电话实施的检举揭发,把张麻子当胡子的事儿给抖落了出来,张麻子为此被按脱逃的反革命分子——历史反革命分子论处,补蹲了二年笆篱子。这个事儿应该说是正常的。无论啥人做了为害人民,为害地方的事儿,理所当然,都应该接受惩处。按说,事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张麻子也为当胡子这个事儿蹲了二年笆篱子,也差不多了,可事儿远远没有结束。这才哪到哪!还差得远哪!
前两天,听到媳妇儿田惠芝说到,张麻子的儿子总在他们家这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晃悠,真就把唐友德吓了一跳!唐友德是这么想的。张老四这犊子成天在咱家这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来回晃,表面上看,他是有意于张芸,可人这个东西谁说得准是咋个事儿?这犊子会不会是一箭双雕啊!即是奔着张芸,也是想通过张芸刺探咱们家点儿啥事儿,希图从张芸嘴里知道点儿啥?那要真就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有点儿可怕了!
唐友德这样想着,后脊梁就直冒冷气。咋?你还想把事儿整清了,跟咱来个你死我活吗?亏你想得出!别说你整不清,你就是整得清你能咋?你没看看是啥社会!是你爹当胡子那会儿吗?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你还想用你爹当年当胡子的法子来跟咱拼个你死我活?那咋可能哪?你没看看你是不是那块料!就算你是那块料,你敢动咱一根毫毛吗?你要真敢动咱,咱整死你个驴——的!稍稍缓了缓,唐友德让他那一时冲动的劲稍过了过,遂对前前后后的事儿详详细细地又认真琢磨了一遍。觉得事儿还不是这么简单。啧!咋?张老四知道他爹蹲笆篱子的事儿是谁整的啦?咝!不可能啊!那他要是知道了,也得是从俺叔家的咱弟问起,势必就得找到咱。可也没人找咱哪!既然没人找咱,那就是事儿还没泄!要说,这个事儿,你就是怀疑也怀疑不到咱身上!咱问你!你凭啥怀疑咱?你咋回答?是没法儿回答。
看到张麻子的儿子张老四跟到得王家窝棚才一年多那么几个月的女知青张芸扯到了一块儿,唐友德在气得不行不行的同时,还真就有点儿纳闷!唉诶?咋,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爹祸祸完人,轮到儿子祸祸人啦?这难道就是那个啥轮回吗?咋?欺负人的永远得欺负人,受欺负的人永远得是受欺负的人?说点儿实在话,你要老老实实地呆着,不乱说乱动,咱还就那么的了!你要是这样不老老实实地呆着,乱说乱动,这可就别怪我唐友德不客气了!
唐友德说的不客气,就是要再度对张麻子家出手!
晚上,唐友德一家三口和知青们一块儿吃过了晚饭,就和媳妇儿田惠芝糗在屋子里歇着哪!就在这时,唐友德和媳妇儿都听到那屋儿的张芸和自个儿姑娘唐海凤在说话,可说的是啥没听清。然后,唐友德和田惠芝都听到了张芸走出去了的声音。
你去问问海凤,张芸干啥去了?这黑灯瞎火的!唐友德对田惠芝说道。爱干啥干啥呗!横必是有事儿!人家一个女孩子家,你咋啥都管哪!田惠芝嗔怪了一句。啧!你个老娘们!头发长见识短!这黑灯瞎火的,要是出点儿啥事儿,啥人担得起!
海凤!张芸干啥去啦?唐海凤瞅了瞅站在门口的田惠芝说道,她说她吃多了,出去蹓跶蹓跶,消消食儿!啊!
这个时候,天儿已经热起来,门窗大敞。
回屋儿,田惠芝把张海凤的话如实说给唐友德。唐友德正坐在地上的一把马杌子上抽烟。听过,遂把烟一掐,穿上鞋,转身出了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