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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完蛋！张麻子看着走出来的张老四说道。挺大的个子！挺大的个子咋啦？咋啦！你说咋啦！俺问你，你和张芸到底是咋个事儿呀！这咋都一年了！就这么抻着哪？你到底想不想跟人家结婚哪？爹！你看你说那玩艺儿！那是俺愿意不愿意的事儿吗？那咋？是她不愿意吗？嗯！她明说了吗？没有！那是咋个事儿？爹看她每回到俺家来，不都挺好的吗？是呢！谁说不是！张老四瞅了瞅张麻子说道。

唉呀！四 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个事儿还得爹教你吗？你看差不多，就……完蛋！

张麻子口气缓和了一下，马上又来了气了。

张老四又瞅了瞅他爹，一下子心里明白了啥。挺了一挺，说道，爹！那能行么？那有啥不行！人家那么好的一个姑娘，看上了你，那你得是多大的福分！咋？你还想把这福分给别人哪？四儿！你的就是你的，你就是给了别人，别人也是要不起的！这个理儿你还不懂吗？咋？你是不是还想让人家主动跟你……投怀送抱呀！啊！四儿呀！你还不明白么！人家已经就投怀送抱啦！爹！那么整能行吗！行！有啥不行！人终归要有这一回！她要是真心跟你，那就行，她要不是真心跟你，那就不行！这个事儿，俺看人家可是真心跟你！四儿呀！人这一辈子，象这个事儿，还有啥出人头地的事儿，机会也就那么几回，有那么三回两回的就已经不错啦！机会到了你跟前，你还扭扭扯扯的，不好好把握，咋？你还等着那机会在你眼前消失啊？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啊！

爹——！

晚上你让她到咱家来吃饭！哎呀！爹！不是让了好几回了嘛！人家也不吃呀！不吃饭也行，你就跟她到哪地儿去蹓跶蹓跶！明白没！

那时，乡下大多都是些个小道，不说是自然生成的也差不多！都是人走得多了，就有了道儿啦！能走个大车啥的就是大道啦！乡下！你还想咋？这样一来，就青年男女搞对象谈恋爱蹓跶蹓跶这个事儿上说话，城里人说的那个啥轧马路的说法儿，乡下没有。

张老四眼睛亮起来。

在这将近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张芸到张老四家串门儿也多少回了，但也就是同张四家里人说说话儿，唠唠嗑儿，吃了点儿张老四家园子里产的啥黄瓜洋杮子之类。洋柿子就是西红柿啦！从未吃过饭。要说礼尚往来这个事儿哪，这中间唯一一个大年，春节，张芸过完年从铁山回来的时候给张老四带回了两双那时的新鲜玩艺儿，尼龙袜子。说来也是怪事儿，那袜子特结实，那两双袜子换着穿，也够穿好几年的了！这说的还是干活儿出大力的张老四穿，那要是个脑力劳动者啥的，那都不知道能穿多少年啦！再就是还给张麻子公母俩儿——张老四的爹妈送了两盒糕点，也就是那时特讲究的那个啥槽子糕啦！再别的，没啦！

这也就是两下儿交往的全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