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们,别告,咱们协商如何。士大夫们正眼红咱家功劳,一个劲往咱家身上抹黑,你们这一告,咱爱悲催了。
但无论他怎么小心,最后士大夫还是一踊而上,抹黑墨水的,戴帽子的,拿绳子的,找鞭子的,最后又担心又害怕,郁郁寡欢而死。
韩琦还是想不到其他,王巨说得也确实不错。这么大工程。朝廷必派一个太监前往。做为都监共同监管。调东也是调,调西也是调,所以王巨推荐了一个自己听来的似乎不错的太监。
三个人选,都不算过份的要求。
韩琦说道:“此三人老夫可准,不过你最好先下去看一看,然后进京禀报一个大约的执行方案。”
“下官同意,不过还望韩公先将侯判官先行调到泾阳县,让他有一个熟悉的过程。并且在授命中也说明这件事,让他去了泾阳县后顺便留心一下河工。”
……
王巨从韩府出来。
天空依然落着雪,马踩在雪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王巨掸了掸身上的雪花。
陆平问道:“韩公授命可下达了?”
“大约差不多了,不过让我先下去看一看。”
“他还是不放心哪。”
“正是因为不放心,才开始慎重。”
“那他原来干嘛让大郎主持郑国渠事务。”
“原来嘛,那也是真的。”
陆平与全二长都有些糊涂了。
“不过那时我若下去,必会要钱无钱,要人无人。”
“那用什么来修水利?”
“也许韩琦还想象大顺城之战那样,用一路可怜的兵力对抗十万西夏大军。况且这是水利。成了更好,不成也能积累一些经验。”
“天下那么那么多便宜事?”
“人穷志短。人穷就容易起糊涂心事,国亦如此,国家穷了,或者苛民,或者企望奇迹的发生,包括各种以小博大。但这是水利,只能说如果聪明的话,每一文钱会用在刀口上,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所以我对他们说水中坝,江东圩,束水治沙,引水冲沙。”
“什么水中坝,江东圩,束水冲沙?”
“这都是好东西,可惜我就是讲了,朝廷也没那个财力办到。不过要感谢沈氏兄弟哪,给了我一个很好的例证。”沈披王巨不大熟悉,不过沈括王巨不要太熟悉。
此人似乎在嘉佑八年中了进士,不知调到哪里当官了,主要王巨手中权利小,就连打听侯可三人,都花了好大的心血。不过提到了沈氏兄弟,王巨也好奇,若是自己这两本数学书推出去后,沈括会不会感兴趣。
其实沈括就在京城,担任着昭文馆编校书籍的小官,也是王巨眼热的小官,别看官小,可是欧阳修嘴中无比高贵的馆阁官职。而且沈括听闻王巨的战功后,对王巨还产生了兴趣。不过他摸不准王巨性格,因此也没敢来拜访。
最后王巨才知道,那个郁闷别提了。
“我听明白了,大郎给韩公讲了一些高明的道理,于是韩公才开始慎重。一旦慎重,就不能轻易下授命了。”
“二长子,说中了。”
“这样说来,似乎不是一个好差事啊。”
“那是,以前朝廷派了诸多官员下去重修,或见效甚微,或者胆怯,或者有劳无工。”
“大郎为何还要答应。”
“二长子,大顺城一战过后,我能不能与兵家脱离关系?”
“似乎不能了。”
“没有似乎,是绝对不可能脱离关系了,我争的只不过是一个文臣的兵家,而不能变成武臣。所以我想用此职转型,另外,若用兵在何处用兵?”
“陕西,河北。”
“河北顶多一些小冲突罢了,辽国也堕落了,哪敢用对我们大宋用兵?用兵的只是陕西。但陕西一个粮草充足用兵与一个没有粮草用兵,会有何区别?”
“那个区别可大了。”
“这样明白了,开始我听闻这个授职后,有些犹豫的,这是一个坑,一担任便跳到坑里了。不过后来细想,虽是坑,但为了朝廷,为了国家,跳一跳也无不可。但我只能跳一个小土坑,虽陷进去麻烦一下,最后还能脱身而出。如果是火坑,我就不能跳了。不怕苦,不怕累,但不能失败。若是原来的,十之八九则是一个火坑,所以我做了种种,就是将这个火坑变成了土坑。当然,还会麻烦,但失败的可能性却下降了,而且也能全身而出。”
三人都是贴心手下,王巨并没有隐瞒,将他的心路说了说。全二长子:“大郎一定能成功的。”
“但愿。”
雪却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