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韩富,文彦博,韩琦,富弼。
吕韩范,寿州吕家,开封韩家,苏州范家。但范仲淹迫于南北之争,说俺不是苏州人,而是真定人氏,是曹彬的老乡,那就不大好说了。
实际范仲淹这几个儿子应当还不错吧,特别是范纯仁,颇有其父之遗风。然而现在的范家与范仲淹一穷二白是存在天壤之别的,包括范仲淹与江西饶州娶的那个妓子如夫人生的幼子范纯粹,也以恩荫迁为赞善大夫、检正中书刑房,什么事不做,就比王巨高了好几个等级品级!所以范氏兄弟在党争时,都潜意识在站在了旧党一派。
无他故,现在范家也是既得利益集团一派的。
严格来说,还要增加两家,曹高。但王巨也不想后宫的那两个女人不高兴,所以只说了三人三家。
赵顼不做事便罢,一做事,这几人几家都不能重用,否则后患多多。
“文韩富,吕韩范……”赵顼喃喃一句。
“陛下,眼下暂时是权利过渡,陛下不妨用之。”王巨说道。
例如韩家与吕家这两家的诸多重臣,现在还是赵顼倚靠呢。
这是治平年间王巨与赵顼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后王巨就返回陕西。
但陆诜的处理,又引起了争吵。
郭逵交接,中使过来,实际真相比较好查。主要就是李三狗打败了西夏人,准备安置迁徙时,陆诜过来。似乎很不高兴他这次营救似的。问了一句话。你是庆州的蕃骑,为何逾境来到我们延州。这终于使得李三狗愤怒了,连骂了两个狗官。陆诜认为他不尊重长官,目无尊卑,由是带兵准备镇压。好在鱼中使及时规劝,以及王巨傔客赵度的说辞,使得冲突没有恶化。
但这个朝堂,是一个颠倒黑白的朝堂。
经过中书与御史台、刑院审问过后。御史台某些言臣反而弹劾赵度,说他出言恫吓,同样也目无尊卑。
赵顼用瓷镇纸狠狠地敲着龙案,怒声说道:“那么两相打起来,血流成河,才有了尊卑!”
“陆诜是延州长官。”
“有这样的长官吗?滕卿,我看你这个御史中丞也不要做了。朕问你,天下冗官良多,许多官吏不法暴行苛政,卿有何进谏?天下冗兵多多。许多禁兵懦弱不堪重用,还有将领吃空缺。仅是查上来的就是五万余空缺情况,卿有何进谏?”
事实这次查得马虎,吃空饷何止只有五万来人,这个数字恐怕还要再加三万。到了宋徽宗时,得加上二十万!
当然,查了一查,比不查的强。
至少这五万多禁兵以后不需要发兵饷了,甚至也不需要一文钱退伍安置费,仅是这笔安置费就会陆续节约三四百万贯钱。
还有呢,裁掉的士兵,坊场河渡筹来的钱帛,国家财政仍很困难,但经此两项举措,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
这让赵顼如何不感谢王巨?
但王巨捞了什么?
钱帛?钱帛他是倒贴的。
官职,一个七品芝麻官,这才是吃的是草,挤出来的却是甘美的乳汁啊。
所以赵顼越说越激动:“天下财政困难,你们可想过良策?兼并严重,隐田恶化,你们可想过良策?贫困百姓民不聊生,你们可想过良策?天下盗贼四起,你们可想过良策?至于边臣,他们软弱了,你们又说他们贪、懦、不作为。强硬了,又说他们无端挑起边事。你们想让边臣怎么做?或者说对敌寇软弱,对内强硬,视民如猪猡,才是你们想要的!”
这就严重了。
“一个一百来户的小寨子,被杀死了四百多人,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当成一回事,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爱民如子,我看你们是越活越昏头了!”
滕甫被喝得面如土色。
不要小看了现在的赵顼,经过王巨反覆洗脑,至少比史上的赵顼要略强那么一点。
你们不是要名声吗,要做好官吗,连百姓都不爱,还是什么好官!
“鞭尸哪,是否没有鞭你们先人的尸!”
“陛下,你不当出此言羞侮大臣哪,”杨绘道。
“那让朕怎么说,关健现在是有人祖先被鞭尸了,而且这个人有大功于朕,有大功于社稷,官职却比你们低了不知多少等级,薪酬比你们少了不知多少倍!”
杨绘心想,这不是冤吗?我们也不是不承认王巨之功,但他资历在哪儿,再说年龄呢。难不成让他还没有行加冠礼,就做两府宰执吧。
但这回赵顼真的怒了,他也不敢过多申辨。
“还有冶钢,我朝养的多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士大夫,所凭借的无非就是城墙之固。一旦让西夏得到治钢技,大批虎踞炮出来,你们还想着和平吧!”
“陛下,不过赵忠确实桀骜不驯。”滕甫说道。
“蕃人向来桀骜不驯,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滕甫,梅山蛮是国中之国,要不要朕派过你去,说服他们规化!”
滕甫吓了一跳,实际赵顼打了一个比喻,但滕甫却以为赵顼想将他贬到荆湖南路去。
然后他与文彦博产生一样的心思,算了,反正陆诜与俺也没有关系,何必为了陆诜而得罪皇上?
不过在大家七劝八劝之下,原来赵顼将陆诜贬于崖州的,现在重改贬到了昭州,还是回岭南去吧。
正好韩琦在长安又上了一奏,既然大家想议和,不如俺也退让一步,先让绥州备几月粮草,反正有商贾捐献,用粮草换牲畜,自河东募集了许多粮草过去,亦不用朝廷花费多少钱帛,不如先守上几月。看形势再做弃守之议。先行让郭逵照管。如不利于和利。才直行毁弃不迟。
朝廷又派了吕公孺亲自察看,吕公孺与郭逵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