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开始挂起一道道冰棱,汴水也渐渐冰封。
家里人正准备做早饭,妃儿则在帮助王巨整理官服,忽然低声说道:“官人,妾身有了。”
“有了什么?”王巨在想心事,没有注意,无意地问了一句。琼娘在边上窃笑,妃儿一眼的怨言。
王巨这才会意,高兴地说:“那好啊。”
不过王巨虽然高兴,但还不想这时候妃儿就有身孕,毕竟才二十岁,身体还没有完全长起来,再拖上两三年那才是怀孕的好时光。但有了孩子,王巨还是很欢喜的。并且妃儿久不怀孕,外面也传出一些风言风语。
妃儿又说道:“官人,军器监会裁多少官员?”
“为什么问这个……有人找过你?”
“有,幸好有琼娘,官人,能不能少裁一点?”
“为什么说这话?”
“妾身有了身孕,也想为肚子里的孩子……”
“妃儿,不要说了,这样,今天你收拾一下,前去少林寺祈福,顺便看看嵩山的风光,权当散一下心,等到年边我再派人将你接回来。”
现在冬月底,不过有一个闰冬月,还有两个来月时间,想来军器监的事也安排好了,那时候妃儿回来,不会再有人找妃儿了。琼娘在边上叹口气,心中很是地不同意,现在能回避,以后王巨站在更高的位子那怎么办?
不过王巨根本就没有考虑,而且妃儿的单纯,只会让他喜欢。
吃了早饭。王巨前去军器监。刚到门口。一个胥吏匆匆忙忙禀报道:“叶默上吊死了。”
“叶默上弔?”
“是在他家到军器监路上吊死的,恐怕未必是上弔……”那个小吏说道。
王巨立即骑马找了过去。
就在叶家到军器监半路的一个偏僻小巷里,此时围了许多百姓,以及祥符县的官员衙役,连开封府尹韩维同样闻讯赶了过来。
王巨下了马,扒开人群挤了进去,叶默吊死在一棵大槐树上,脚下面还有一块被蹬倒的石头。看上去是象自杀而死的。但这是不可能的,叶默现在深受王巨器重,为何要自杀?
王巨眼中闪着愤怒的眼光,气愤之下,只冲韩维略拱了一下手,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看着忤作察看现场。
祥符知县苦着脸说:“韩公,这个案子下官恐怕办不起来了。”
忤作还没有看出什么,不过幕后真相他隐隐猜出来了,所以索性推给了韩维。
韩维额了下首。
“韩公。我要真正的凶手。”王巨在边上说道,这是京城。此案必须要破,然而你韩维也不要弄几个弄死鬼来糊弄我。
韩维摇了摇头,不知道是示意不大可能,还是无奈某些人的胆大。
然而不管怎么争,不能闹出人命,这闹出人命,事儿就大条了。况且叶默不是寻常的胥吏,而是堂吏,受王巨器重的堂吏,甚至王巨将军器监整顿好了,略一提拨,以后就是宋朝一个能干的基层官员。
忤作记录了现场,又问了一下周围的百姓,但得到的线索有限,并且叶默得到王巨器重后,兢兢业业,每天很早就去了军器监,加上案发地点偏僻,居然无一人看到叶默是如何上弔身亡的。
韩维无奈下令,将叶默尸体抬到开封府衙,又派衙役四下打听情报。
王巨也到开封府衙,韩维想说一句,我办案,你小子还不放心?
不过考虑到王巨此时的心情,最终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