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楶听后,不由想摇头。
这那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然而也是无奈,大捷之下,全国沸腾,赏赐都决定不下来,拖一拖,马上什么都没有了。
不能以后用兵,再让王巨包办,有那财力吗?就是有那财力,那成了什么,是朝廷的官兵,还是王巨的私兵?
王巨问:“质夫兄,那个存储如何?”
“子安,你在华池任过一段时间,华池百姓最为踊跃,其他地区只能说勉强凑合,特别是横山地区的百姓,几乎很少有人加入。”
横山地区便是指王巨侵占的西夏领土,他们之前都是西夏人,现在变成了宋人,但对此排斥的百姓不是很多,毕竟西夏那边役徭太重了,现在成了宋朝百姓,只要出一个兵役,实际这个兵役也多是民兵,也就是强人壮马,非是正规的蕃兵,但就是正规的蕃兵,朝廷就要发放薪酬了,实际上壮马就有了少许的养马补贴。
应当来说,马上他们的生活就得到了改善,因此除了少许死忠于西夏的部族外,余下还是很欢喜的。为什么还有死忠于西夏的部族,哪里能一一甄别出来缴杀。而且为了不激怒这一带的百姓,也不能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而是反过来,宁肯放过一千,也不能错杀一个。
不过他们对宋朝多少还抱着迟疑的态度。
这个能理解。
不过王巨说了一句:“可以放出风声,如果那个村寨存储得多,以后朝廷可能在政策上会偏向那个村寨。不是为他们这些存储。只要有存储在官府手中。他们以后对我朝就会更加忠心。以防西夏派人煽动。”
“这倒也是。”
王巨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下,有人存储就好办,究竟能存储多少,青盐未停下来,那个能判断出来?
他又说道:“再颁佈两道露布,第一道环庆路境内五州军,凡是未出各州各军,除国家禁止商货或指定商货外。余下只能征收一道往税一道过税,不得以任何借口迟滞商货的运输,更不得以任何借口盘剥勒索。商货出了本州本军境内,只要再交一道过税,便可在环庆路五州军任意销售。”
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庆州也要执行免役法了,胥吏们到时候会拿工资,成了国家的“公务员”,拿了工资,就没有理由再敲诈勒索了。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有了这道露布,各场务关卡的胥吏会收敛一些。
这是轻税。简化征税程序,提高征税效率。
接着王巨又说道:“第二道露布则是凡是环庆路境内所有商货,不论是什么人家的商货,都必须按照这个规订交纳商税,若是有漏税逃税者,当场罚没所有商货,并且以商货的折价两倍金额罚款。”
齐税!特别是齐商税,这是王巨一直想做的。
有一个例子,后世2014年TG的挤地皮与税务比是六比一。
若是按照后世某些专家说法,宋朝挤地皮人均相当于2005年的物价两千五百美金,这个打死了王巨,王巨都不相信,那时TG的人均挤地皮才一千多美金,难道宋朝经济有这么发达?
不过折合到2014年物价,宋朝人均挤地皮,能勉强接近两千美金。现在宋朝人口怎么着,也有近一亿人口了,难道能征到两千亿人民币,那么折合成贯钱,则是四亿多贯,那可能吗?
想一想王安石敛到这份上,连同免役法宽剩钱在内,也包括“国企”收入,在史上只敛出一亿八千来万,这中间还有石束斤两件,折合起来不过一亿五千万贯。
问题出在哪儿了,就是税务的不公平!
或者说商税,庆历战争那么困难,因此连摆地摊的,卖蔬菜的小摊小贩也摊以重税,商税不过敛出两千万贯。现在商税渐渐回落,只有八百多万贯。
这个商税……也不用多了,更不用说一个京城,即便将东京城那个金帛行的所有交易都能征上商税,恐怕都能征税八百多万贯。所以现在宋朝所征的商税只是无权无势的中小商人税赋,如果将所有商货一起征交,那么商税能每年达到四五千万贯。有了这个钱,何必弄出什么青苗贷?甚至连免役钱也不用摊派了。
不仅是商税,两税也是如此,正常宋朝两税低时只有三千来万,高时不过五千来万,如果能做到齐税,实际只要做到一个大约的齐税,那么十五亩地的两税不过是一(匹石束),那百姓还能有多少负担?之所以重,是因为可能的七亿多亩耕地,真正交两税的只有两亿亩,所以贫困百姓苦逼。
然而为什么王安石提都不敢提?
章楶同样有些苦瓜着脸,别以为庆州真正的权贵很少,一旦执行这个齐商税政策,必会捅出天大的马蜂窝。
王巨继续说道:“质夫兄,若是为难,再进行一条补充,若是商货价值一万贯以上者,往税每千抽二十五,过税抽十五,如果两万贯以上者,则往税抽二十四,过税抽十四,直到五万贯为止。”
“若那样,必然会聚货……”章楶忽然不说了,王巨这条,是对大商贾的妥协,即便聚货增加金额,以减少商税,那也是大商贾才能玩的把戏。
因为有了一点小便宜可占,虽然这些有势力的大商贾因为交纳商税而不悦,不过不悦的情绪也会减轻一些。
这如同军事一样,进攻,妥协,再进攻,再妥协……
“试行时先不用那么紧,等到大家适应,然后抽选一人做例子,用之杀鸡赅猴,一步步紧起来。”王巨又说道。
“那就试试吧。”
“质夫兄。如果交趾进攻我朝如何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