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蔚然强行挑起她的下巴,逼视着她的眼睛,“我问你,你打算这样一走了之,走到哪里去?n市吗?你父亲自己都顾不过来呢,还顾得了你?你妈住在康复中心,更加指望不上。那么,你要到哪里去?”
简清吟躲闪着他的杀人似的目光,不敢吭声。
季蔚然怒极反笑,“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随便找个地方,只要不跟我们再有瓜葛就行了?你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带大?”
简清吟被他说中了心思,脸色有些尴尬。
季蔚然冷笑:“那么,我问你,你怀着身孕,不能做剧烈运动,不能干家务,谁来帮你?等肚子大了,不方便了,谁又来照顾你?孩子生下来,户口又上到哪里?跟你姓简,还是跟我姓季?姓简的话,将来孩子大了,你怎么跟他解释他跟妈妈姓?姓季的话,你又怎么跟他交代我的去向?是跟他说我死了?还是说我们离婚了?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万一心里有问题怎么办?将来你若想再嫁,带着个拖油瓶,条件好一点的谁敢要你?条件不好的,你舍得让孩子受委屈吗?简清吟,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你以为逃避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你怎么不多为孩子想一想,他怎么办?你真忍心他从一出生就没有父亲,从小就在缺失父爱的不完整的家庭里长大,从小就被人笑话没有爸爸吗?”
简清吟被他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和一句句一针见血的质问逼得彻底崩溃了。他步步紧逼,她狼狈后退,最后干脆抱着头捂着耳朵呜呜的哭了起来,心里防线轰然倒塌,心里难过自责的不行。
季蔚然说的这些,她是真的没有想过。她只想着逃离,只想着自己走了,就会解决了三人胶着的困境,可没想到,这样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连累到无辜的孩子,还未出生,就要跟着自己受苦。
是她太幼稚了,思考问题不全面。季蔚然骂得对,她就是太自私了,总想着自己,全然没有考虑到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迭连声的说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季蔚然看她哭得伤心的样子,也知道她已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心里的怒气,也就消失了大半了。他深吸一口气,一闭眼,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再也不放开。
“傻丫头。”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你更对不起的,是自己啊。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呢?为什么躲到我的羽翼下让我来保护你呢?你明明有我可以依靠,你所担心的问题,我也可以帮你解决,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让我替你分担把一切都交给我呢?是质疑我的能力,不相信我会把事情处理得更好,还是你心里其实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不是的,不是的,”简清吟使劲的摇着头,摇得满脸都是泪水,“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只是不想伤害你……”
“傻瓜,”简清吟吻了吻她眼角的泪水,深深地凝视着她,“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流泪,我也不例外。我不知道你承诺过顾商陆什么,但从现在开始,你答应我,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好吗?你明明不爱他,为什么要勉强自己?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简清吟垂着泪,“我只是觉得愧疚,觉得,对不起他……”
“你不用对不起任何人。”季蔚然看着她,“你只需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就行了。”他摸了摸她的肚子,“我们都有孩子了。接下来你要做的,就只管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其他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简清吟在他殷切期盼的目光里,终于点了点头,“好。”
是啊,她明明爱的是他,而且,他们都有孩子了,为什么还要逃呢?
季蔚然长叹一声,重新将她拥入怀中,“答应我,再也不要有离开我的念头,一点点都不能有。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一家人相亲相爱,不离不弃。”
“嗯,我答应你。”她含着泪点头,心里,默默的对苏唯安道,对不起,这一辈子,注定我只能辜负你了。
……
皇后镇当地警局。
局长办公室里,季蔚然一脸冷清和肃然,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英语:“作为久仰新西兰人文和风景而远道而来的游客,我和我的太太为你们皇后镇的旅游事业贡献出了不小的力量,然而,这个美丽的城镇,却并未如我们想象中那样欢迎我们,我们感受不到你们的真诚,甚至,你们当地的人还害得我的太太进了医院差点流产,那么,作为负责当地治安的一局之长,你们是不是该给我和我的太太一个交代?”
局长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我们马上安排人调查,三天之内,一定给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虽然搞不清楚面前坐着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气场和凛冽的气息还是让他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既然这样。”季蔚然掸掸衣角,优雅起身,“那我就静候局长佳音了。告辞。”
局长连忙起身恭送,“好的好的,季先生慢走。”
等送走了优雅高贵气度不凡的男人,局长马上交代下去,调出事发当晚附近的监控,确定有当地的毛利人撞倒了一名中国女子之后扬长而去,而中国女子也马上被送进了医院差点流产之事,局长立刻派人前去抓捕撞人的毛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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