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准备了不少食物和水,简单的生活用品也不缺,两人就这样在木屋里待了两天一夜。
容思颜没办法出去画风景,于是就在屋子里摆起画架,画屋角棚顶,画瓶瓶罐罐,甚至画起躺在床上看她画画的裴寒轩。
铅笔沙沙地在纸上移动,裴寒轩俊秀的面容和颀长的的身影跃然纸上。
她画他挑眉的神色,画他安静的睡颜,也画他眉头紧促忍住疼痛的高傲与刚强。
过去他们见面,不是互相讽刺、刁难、就是吵架,几乎没有安安静静待在一起的时候。
如果不考虑随时可能到来的暗处敌人的威胁,算起来这大概是两个人相处最和谐的一段时间了吧!
此一时彼一时,两人心中都有感慨,在这日子缓慢流过的时间里,他们不再是见面就眼红的“仇人”,更像是一对相依相偎多年的夫妻,隐居在山林平淡地生活。
整整在木屋中待了两天一夜,这段过程中,无论是敌人还是帮手,都始终没有人找过来,两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是隐隐的着急。
“你的朋友,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们,把我们救出去?”
容思颜微微蹙眉道,食物已经不多了,她怕再在这里待上几天两人会饿死。
“我也不太清楚,这里确实挺隐蔽的,估计他们想要找过来也要费一番工夫吧!”
裴寒轩也同样急,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被困倒不会怎么样,可现在容思颜还和他在一起,他不愿连累了她。
“倒是你。”他有些诧异地问,“你已经两天多没回家了吧,你父母都不会着急吗,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有?”
看她突然不说话沉默了下来,他试探地开口:“难道你是孤儿吗?”
话音落地,容思颜犹如炸了毛的刺猬一般,狠狠瞪着他。
“你才是孤儿,你们全家都是孤儿!”
虽然自己有父有母,可是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和孤儿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吧,她想起自己家里的情况,不由得苦笑。
裴寒轩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摸摸鼻子无辜道:“不是就不是呗,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他的神色突然也落寞了下来。
“其实我是个孤儿。”
裴寒轩轻声说。
在容思颜诧异的眼神下,裴寒轩慢慢地讲述着:“我是孤儿,从小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
“小的时候,孤儿院条件并不好,破旧的楼歪歪斜斜地倚在那里,好像随时都会坍塌一样。”
他似露出追忆的表情,眼里却有狡黠的笑意一闪而过。
“那时候我们五个兄弟就都住在一个屋子里,有时候会打群架,也有时候会一言不合,四个人把另一个按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脚地打。
不过我们几个的感情,不管怎么打,还是那么好。虽然每天都免不了有人面目青肿,或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地,但是从来没有谁会记恨彼此。
我们的友谊就是从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我敢说我们五个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比真正有血缘的亲兄弟还要亲。”
裴寒轩似是说上了瘾,一直不停的叙说着当初在孤儿院的故事。
“虽然阿姨做的饭很好吃,可是孤儿院里的孩子很多,饭又很少,对于我们这群青春期正长身体的孩子们来说根本就不够吃。
每天都是饱一顿饿一顿的。后来我们就坚持不住了,等到稍微大了一点的时候就出去,闯荡社会。”
“社会上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对于一群从小野到大,半点经验都没有的十几岁男孩子而言,那几年简直是噩梦。”
裴寒轩好像回忆起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一样,抬起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却不小心扯动了身上刚有些愈合倾向的伤口。
他痛得“呲”地一声咧咧嘴,心中暗骂果然不能随随便便忽悠天真的小姑娘。
容思颜虽然不是什么天真的小姑娘,但很明显已经相信了他说的话。
看着他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怜悯。
听到他喊痛的声音,眼皮狠狠一跳,想要问问他哪里的伤口裂开了,却最终什么都没做。
还是药下的不够狠啊!裴寒轩心里暗道。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自然不会告诉容思颜其实自己是父母双全的,只不过现在父亲在国外旅游很少回国,也不愿意管自己的事情罢了。
“我们曾经差点被传销的人拉进传销黑窝,也曾经在建筑工地上流过汗、洒过泪。
你一定没有见过五个大小伙子夜里挤在写着“拆”的危楼里面,盖着破旧的棉被共吃一碗方便面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