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等等,现在难道不是元老院已经发布敕令,宣布与达契亚王国缔结和平,同时马其顿行省没有理由拥有六个军团军力,要将它们送往帕提亚了吗?”优拉贝拉激动不已,就好像原本属于自己的军团被篡夺了那样。
库里奥和安东尼一起笑起来,接着安东尼走到他的面前,递给他杯酒水,接着说,“我并非看不起阁下,不过就凭你,怎么指挥得起李必达的军团?你的下场怕是会被兵变给干掉。”
“你怎么不知道这个下场不是你的?”优拉贝拉也冷笑回敬说。
“很简单——我需要时间,我先是将凯撒的遗产馈赠给这些军团邀买人心,接着我才会宣布为凯撒复雠,只要使用这个名义,即便不是全部,但起码会有三到四个军团是会归属我的,不要问为什么?李必达现在行踪不明,一面元老院找不到他,但另外一面他也不敢贸然露面,所以兵士唯一的选择,就是曾经担当他副将的我了,马可·安东尼,我也是这支军队的缔造者,股份有我的,这种优势和你一对比,就凸显无疑了。”安东尼信心十足。
优拉贝拉无心和他多做口舌之争,便举手说可以可以了,我图谋的只是叙利亚行省,这个交易我觉得可以履行,随后他又盯住了安东尼,“你要为凯撒复雠的话,那么就得拿出实际行动来,因为那帮大头兵不是好糊弄的,你会对整个罗马城进行公敌宣告,并且实施大抄斩,是不是。”
“我没那么残忍,优拉贝拉。我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安东尼笑吟吟说。
“你能保证你不会屠杀吗?”
“不,我只能保证我不会随便屠杀罢了。”安东尼的眼睛闪出一道凶光。
“这可吓不倒我,安东尼。有得必有失。”说完,优拉贝拉不以为意地笑笑,“有时候,野心真是个甜蜜的好东西,它让人生充满了各种意料不到的乐趣。在这座城市,和这个国家里,谁都想当掷骰子的人。”接着,他便行礼告退了。
时间飞快流逝着,数日后,蒙蒙细雨里,当罗马广场上到处都在搭起竞选台子时,屋大维与利奥,及其余的人,也在广场上对着所有人发布演说,“诸位,我是新的凯撒。”
“你的领养过继文书呢?小子。要知道先前有个家伙冒充是马略的孙子,然后他的人头就挂在了广场柱子上。”人群里发出了嘲弄的声音,很明显是敌手派来搅局的,在笑声和骂声里,屋大维不慌不忙,“请不要用身份来质疑我,我的家族与尤利乌斯家族有着天然密切的联系,这是依旧在世的任何凯撒的亲属都能证明的。此外,我身上备有领养文书,并且得到了许多养父生前老兵的支持,在这个演说结束后,我就会前往大法庭所在处,向今年的大法务官申请,正式在文书上签约盖章。”
“臭小子,别太得意忘形了!”被雇来搅局的人,在各个方向此起彼伏地挑衅,“这儿是大人来的地方,不是你们玩核桃游戏的场所,快滚回去,吮吸你妈妈的乳|头吧,或者你蒙师的也可以,男人的乳|头就是咸一点而已,能让你多点见识。”接着就是怪异的笑声。
屋大维听到这话,并未有发作,而是不动声色地给利奥与梅塞纳斯使了个眼色,接着利奥便接替了演说,“请所有罗马和全意大利加的良善公民放心,也请特选父亲安心,我们拥戴少凯撒归来,并未有其他的野心,我们当然明白以我们的年龄和资历,还不足以履行国家与人民赋予我们的公职,所以我们前来,真的只是为了吊唁逝去的独裁官,并将尤利乌斯阁下生前许诺对市民的馈赠给实现,我们是完全讲信用的——由于凯撒的地产在交割方面还需要时间,所以少凯撒将他两位舅舅和父母的家产全部变卖,首先给予在场的每位市民一百塞斯退斯的馈赠!”
利奥话音刚落,在绝大多数人的欢呼里,许多奴隶搬着算筹和桌椅,分开了人群,最早跟随屋大维的人率先上前排队,其余市民也收到感染,也都围上来取钱——按照梅塞纳斯的策划,每份礼物都用细布包着,裏面是足额的一百枚小银币,并且在外面包装上涂抹上了“少凯撒赠最爱的市民”的字样。
不一会儿,当领钱的气氛达到最高潮时,几名同样被雇——不过是被屋大维雇傭的人员趁机大哭起来,“尤利乌斯阁下是说话算话的,哪怕他被死亡夺走了性命,还不忘记让继承人来履行他的承诺,你要说他企图当暴君坐在民众的头上作威作福,剥夺所有人的自由我可不信!”
“想想杀害他的都是什么人?有几个是我们当中的人?我前段时间还在河港那里遇到了那个卡斯卡,我对他说大人啊,自从李必达乌斯将军离开罗马城后,奥斯蒂亚的港口都没运粮船了,我妻子和孩子都饿了好几天了,想想办法吧大人——结果你们知道他说了什么?他说,滚开吧米虫。我们被凶手肆意代表了,还有比这还要肮脏恶心的事情嘛你们说!”
群众们不管是拎着钱袋的还是正在等候的,也再度被激起了怒火和伤感,很快就大伙们互相呼和,自发地将几个家伙给推出来,“刚才就是这几个混蛋在场地里中伤少凯撒!”
“看看吧,我认得这些人,都是些坏良心的,他们走到市场上都没人愿意借钱给他们,坏心种子!肯定是被人指使的,侮辱完凯撒和少凯撒,还要混进来领取馈赠。”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人群奋勇而上,将那几个人立刻打得头破血流,他们手里紧紧握着的钱袋也被撕扯下来,阿格里帕也带着老兵组成的衞队上来,用荆条鞭打这几个刚才还在台下鼓噪起哄的家伙。
“不要打人,放开他们,只是理念不同罢了。”这时台上的屋大维很威严地说到,而后他对阿格里帕挥挥手补充道,“钱也归还他们,我相信这些人也是被势力和金钱所迫,才做出违心的事来。”
这时候,那几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有的不吭气,只是躺在地上,死死抓住脏兮兮的钱袋不松;但也有两个惭愧不过,爬到了屋大维的脚下乞求原谅,“我们确实是被生活逼迫,是有人叫我们来搅局的……”
下面利奥突然喝断了这两位的说话,他说“我们返回罗马来,不是为了树敌的,只要能让民众回想起尤利乌斯的慷慨和无辜就行,所有人都不该继续抱着仇恨的酒盅狂饮烂醉,战争和骚乱已经让太多公民失去财产和性命了,所以少凯撒方情愿这样,假如你俩说出了某人的名讳的话,也许事态真的会恶化到无可收拾的地步。”那两个家伙,当即就理解了利奥的心态,接着他们就迅速爬到了台上,将手中的钱袋还给了屋大维,声称愿意摈弃原先的主人,加入屋大维的随从里,保护少凯撒和他的朋友,除死方休。
但是利奥劝说他们将钱币收回,那几个人都高喊说,“这些钱,我已经没将它们看作是死去的尤利乌斯阁下的礼物,而是少凯撒阁下的,我们要追随的,也就是少凯撒阁下!”
这会儿,广场所有的人都被感动了,他们高呼“愿意追随少凯撒阁下”的口号,势如泉涌地冒着细雨,簇拥着屋大维朝大法庭走去。而广场上很快就余者寥寥,气得剩下几个台子上的掮客跳起脚来,是破口大骂。
法庭内,新任的大法务官盖乌斯心神不宁地坐在了席位上,先前已经有人,既有屋大维的申诉代理人的报告,也有眼线密探的通风报信,“还能如何办?哥哥自己犯下的事,就叫他自己来偿好了。”接着在屋大维走过来后,盖乌斯仪式化地询问了几个问题,就请求屋大维叫先前凯撒的收养文书给交出来。
勘合印章无误后,盖乌斯又在文书上盖上了法庭公章,随后他笑着对屋大维说,“你现在即可使用凯撒的名号了,因为你已经正式成为了他的后人,也是现在尤利乌斯家族的主事男子。”
“那么,理论上我的两个舅舅的财产,我是有支配权的是不是?”屋大维对着席位上的盖乌斯问到。
“当然可以。”盖乌斯如此回答,他是在法庭侧边的小房间接待对方的,因为这样可以有效避免民众因某些敏感话题而骚动起来。
“那么,我现在还有些地契文书,也就是凯撒的不动产需要索回,我在先前与友人去拜谒过了舅姥科尔普尼娅夫人,而后她很明确地告诉我,现在所有的地契文书都在你的兄长那里。”屋大维终于,还是说出了这话来。
“是的,是的……当然,理论上我兄长是应该将这批地产还给你,所以我身为大法务官,是无条件保护你的诉求的。”盖乌斯支吾着说。
“那就请给予我们执行文书吧,马上我就前去拜谒安东尼阁下,他现在应该在贝加隆帝庄园内吧?”屋大维将手伸出,说到。
盖乌斯苦笑着,随后在那份执行文书上也盖上了公章,接着叫扈从递交给了屋大维,屋大维简略地看了看,便向盖乌斯鞠躬道谢。
而后,屋大维带着许多人参加的队伍,朝贝加隆帝庄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