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祝星河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并不好。
似乎就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晋凝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完美的有些太过不真实了。
他明明就在眼前笑着,却让祝星河能感觉得到,他们之间相隔万里,这晋凝绝不是一个容易对人真心而笑的男人。
当然了,她也不想要晋凝的真心。
祝星河觉得自己和晋凝的距离太近了,便后退一步:“这池塘的水并非活水,但若不是结冰了,也是十日里头就要换一次的。”
祝星河并不想和晋凝多有什么交集,毕竟和晋凝产生交易就意味着,她有可能会被别的小宫女恨上。
不过显然,晋凝不这么想。
祝星河往后退了一步,晋凝便往前走了一步:“这位姑娘,为何感觉很怕我?我……有什么叫姑娘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吗?”
他是个完美主义者。
祝星河几乎在心里即刻就下了这么一个定义:完美到,或许已经有些和正常人不同了。
从前她也见过这种病例,通常都是从一些极不起眼的强迫症啊或者是洁癖开始。
这些人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对身边的人要求也不低。
他们通常都背负着比较大的压力,来自自己,也来自其他的方面。
祝星河的沉默,让晋凝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于是他低头,认真地看着祝星河:“若我有什么不是的地方,还请姑娘能直言不讳。”
祝星河这才从思绪之中,收了回来:“不不不,没有什么,你误会了。我只是公主殿最微末的小宫女,怕污了您的眼罢了。”
这般说法,却是叫晋凝皱了眉头。
然而还未等晋凝说什么,祝星河便忽而听到了,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了凌倾寒的声音:“晋凝,你怎么在这?永乐在前头等着你,已经准备好了。”
祝星河只觉得,平日里多说这寒王殿下深居简出,不愿与旁人有过多的交集。
怎么最近这段时间,她能这么频繁地见到他?
晋凝和凌倾寒好似认识许久了,说起话来的时候,也格外轻松:“寒王殿下,咱们一同前去吧?”
凌倾寒点头,没有作声。
晋凝却主动上前,伸手拍了拍凌倾寒的胳膊:“前些日子的事情我知道了,是师傅做的太过了,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若祝星河没理解错的话,他说的应当是凌倾寒回来的那一日发生的事情。
凌倾寒之所以会被扔在边关那么久,就是因为国师曾断言他是煞星之命。所以从前就听闻,凌倾寒和国师的关系并不好。
这一次回来,是圣上想要将御林军交给凌倾寒的。而且他在边关也已经许多年了,如今边关安定,他却还未娶亲,圣上的意思便是让他回京在伺候,定然也是要给他说一门亲事,否则只怕叫旁人说他苛待寒王的。
不过回京的那一日,凌倾寒却被国师挡在了城门口。
说是给他接风洗尘,但却将他仍然当做煞星,在城门口就要做法,说是将他身上的煞气封存,才能放他入京。
只是国师没想到,如今的凌倾寒,早已不是当日那个由人摆布的小男孩了。
听闻当日凌倾寒当着百姓们和将士们的面儿,踢翻了国师放在城门口的火盆。打翻了艾草炉,挥剑斩断了国师手中御赐的拂尘,还差点儿将国师身旁带着的一个小徒弟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