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这春日里头,每个宫里头都总是要种植一些花草的。
这些花草有的是种子,有的则是已经培育好的直接移栽过来就是了的。
宫女太监们去选的时候,自然都想给自己的宫里头选上最好的。
然而并不能一次拿回来,若是直接在那些花草上头做标记,又害怕上头的姑姑们责骂。
如此一来,宫女太监们就从太医院要了一些紫光粉。这紫光粉洒在不同的花草位置上,就等同于不同的标记了。
而且就通过肉眼,平日里是看不出紫光粉的。只有在洒上了水之后,紫光粉才会显现出紫粉色的光芒来。
这样在选好了花草之后,宫女太监们就不用守在花草的旁边,等着来领的时候直接往上面洒水,就能分辨得出这到底是不是当时自己挑下来的花草了。
这样做,也还有一个好处:紫光粉很便宜,一般太医院的人都会直接给。而且紫光粉不管是粘在花草上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都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危害的。
只需要用一两次水之后,这紫光粉也自然就脱落了。
昨日晚上到如今早上的时间,若是有人碰了火折子,只怕还没有来得及要洗手。毕竟宫女在这公主殿里头每一日分到的水都是有限的,谁也不会将这些水总是用在洗手上头浪费。
果然,祝星河将紫光粉的事情说出来之后,长青和长夏都变了脸色。
祝星河则是坦然地看着永乐公主,而后先伸出了自己的手:“若那孔雀朝日服真是被这把有奴婢的名字的火折子给烧毁的,殿下只要看看,谁的手上还残留着紫光粉,便就知道是谁所为了!”
永乐公主皱眉,终于第一次,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着祝星河:“你怎能……总是将事情做到这般地步?”
她想说祝星河心思深沉,可看到祝星河那张可爱的面容,这样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了。
祝星河却明白永乐公主的意思,几次三番长夏想要害她,都是她将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叫人抓不住把柄。
或许此时此刻,祝星河能敷衍永乐公主两句。
可她却是不愿,反而真心实意道:“奴婢自小便在浣衣局里头了,知道这宫里头有许多事情都是如此。若是不做到完满,或许连挠地啊怎么掉的都不知道。请公主明鉴。”
又是一句“明鉴”,却说的永乐公主心服口服。
她回头对德贵道:“去将宫里头所有的宫人都带过来,看看谁的手上有紫光粉!”
前些日子这所有的拿种子的事情都是祝星河去做的,所以祝星河几乎可以肯定,除了她之外,旁人的身上即便是有紫光粉,也不应该是在手上,而且应该是很少的量。
果然,偌大一个公主殿里头,只有伺候后园的两个宫女三个太监的身上沾了紫光粉,包括祝星河。
不过他们身上的紫光粉都在衣角鞋边这样的地方,并不在手上。
其余大部分的人,身上是没有半分痕迹的。
这让永乐公主皱了眉头:“难不成,不是咱们宫中的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