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溪的话多,祝星河觉得他对自己可能有些奇怪的信任。
其实在从前,心理咨询师的这个职业,就让祝星河有着更容易让人亲近的感觉。
他们需要患者对他们的信任和配合,祝星河只觉得,有可能这种为人处世的习惯,也低到了现在的她身上。
不过说话间的功夫里头,凌倾寒和卓定升之间已经分出了胜负。
只听“砰——”地一声,祝星河尚且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卓定升的整个身体就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后头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
“唔——”
他闷哼一声,脸色青子,到底是没有忍住,“噗”地一口便将胸口汹涌的血喷了出来。
他额上全然都是汗水,手中的长剑也掉落一旁了。方才穿的光鲜亮丽的衣裳,此时此刻沾满了灰尘。他扶着那石头想站起来,动了动膝盖,却终究只是徒劳。
一旁的小厮吓得要过去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还坚持着自己最后的那点儿倔强:“我要自己起来!”
反观凌倾寒这边呢?
他方才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
只有衣角略微往外翻了翻,他的额上连汗珠子都没有滴下来一滴。长剑潇洒收回剑鞘的时候,他倨傲的模样,让祝星河的眼中都有些崇拜的光芒了。
卓定升已经足够狼狈,凌倾寒却还不“放过”他,出言讽刺道:“和我一个刀头舔血多年的人打架,你若是有毛病就快些找太医来看看。”
的确是……脑子有点儿毛病。
分明是十分严肃的时候,祝星河却有些想笑。
那卓定升本来汹涌的气血才稍稍平缓了一些,此刻听了凌倾寒的话,再也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祝星河躲在凌倾寒身后,对凌倾寒竖了大拇指。
卓定升却不忘了叫嚣:“凌倾寒,你竟敢这么对我?!”
凌倾寒冰冷的目光仿佛带着冰刃:“本王的大名,岂是你能直呼的?”
卓定升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只怕是这些年在京中,还不曾有人敢对他这样。
凌倾寒也不打算真的将卓定升如何,只淡淡道:“现在,世子爷肯让我过去了吗?”
卓定升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继续挡着。
凌倾寒便带着他们所有人,浩浩荡荡地往里走。
不过路过卓定升的时候,凌倾寒到底停了脚步,低头用他寒凉的双眸盯着卓定升:“对了,回去告诉平亲王叔。若还用乌雀那样的东西来折辱本王的话,别怪本王不客气。本王一人,换你们平亲王府一家,也不吃亏。有本事你们就告去父皇那儿,只怕你们也不敢。否则若本王一死,边关大乱,你们在这京中的好日子,便也就到头了!”
这倒是实话,这些年如果不是凌倾寒镇压边关,京中如何能这般安享太平盛世?
卓定升即便是气的牙痒痒,也不能拿凌倾寒如何。
说实话,祝星河好久没有这么爽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