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瞪大了眼睛看着祝星河,声音却压得很低:“你是故意的?!”
祝星河无辜地耸了耸肩,嘴角 却是勾了一抹笑:“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否则怎能让你知道,被针扎了是会这么疼的呢?”
她看着长夏憋红了的脸色,心里头只觉得畅快:“长夏,我本是不愿和你闹到这一步的。长青已经走了,如今你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了,我想我们的恩怨也能到此为止了。”
她盯着长夏手臂上的那根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我,但我所做的一切不止是自保而已。我想告诉你,虽然你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可若是你再招惹我,我也不是任凭你捏圆搓扁的面团子!”
她警告的眼神,仿佛带着刀锋一般:“长夏,若是以后咱们还能好好相处,你做你的大宫女,我做我的小差使,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但若是你再这般咄咄逼人的话,我就是拼着自己这一条命,拉的下你半条命,也算是我赚了,你信不信?!”
长夏怎会知道,平日里瞧着最是可爱又好说话的祝星河,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呢?
她后退一步,本能地回头,似乎是想找什么人。
这才终于意识到,长青已经不在了。她没有什么靠山了,而今日永乐公主对她的态度也说明了,永乐公主根本就没有把她长夏放在心上!
所以虽然屈辱,可长夏终究还是低了头:“好,祝星河,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咱们日后……井水不犯河水!”
不管她能坚持多久,只要她们之间有这样的话,祝星河的心里就不慌了。
接下来的这几个时辰,可以说是祝星河来到这个朝代之后,最忙碌,也最慌张的几个时辰。
太子殿下失足从祭台落下,整个皇城之中便是一夕缟素。
皇上和皇后都神情恍惚,听闻皇上亲自去了太子的东宫,挥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在东宫里头坐了整整一个时辰。
而这一个时辰之中,皇后娘娘晕了醒,醒了晕。太医在这凤栖宫之中来了一遭又一遭,皇后娘娘的眼泪几乎都要流干了。
皇城外头,大臣们也将所有的装饰都撤了下来,换上了国丧的衣裳,仿佛商量好了一般,全部都跪在了皇上的勤政殿之外。
永乐一直都陪在皇后的身边,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皇上才从东宫出来。
然而皇上还未说什么,就被平亲王给拦住了。平亲王也穿了一身白色,却是说有话要对皇上说,两人进了勤政殿之后,就再没出来。
太医来了一轮又一轮,皇后娘娘的情况却没有半分好转。
永乐公主没办法,又将祝星河叫了进去,说是上一次她能缓解皇后的头疼,那么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其实祝星河知道,她不行!丧子这样的疼痛对皇后娘娘来说,真的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缓解的。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尽量让皇后娘娘舒服一些。
她低声对一旁的姑姑吩咐:“叫所有的皇子都来这边伺候吧,有他们在身边,皇后娘娘可能会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他们其中其实只有永乐和太子是皇后亲生的,然而这些年也不曾听说皇后苛待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