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心理治疗师,祝星河花费了这么多年,都没能让卓安寻信任自己,是她的失败。
祝星河以为,她和卓安寻说的话,凌倾寒是不知道的。
但从凌倾寒那双波澜不惊的眼中,祝星河就明白,只怕凌倾寒早就察觉到了,卓安寻是如此乱来的人。
卓安寻没有办法否认什么,却是阴沉了脸色:“她是为了这件事,将你抓了过去?她给你下了药?!”
他如此惊讶的语气,看来凌倾寒并没有告诉他真相。
想想也是,若是自己被下药的事情在京中传开了,只怕是她分明没有被怎么样,也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祝星河看向了凌倾寒,瞧着凌倾寒也是沉沉眸色盯着卓安寻:“是,阿星被苏绕下药了。”
卓安寻震惊的目光,看向了祝星河:“我以为……她只是将你掳走了!”
他的眼中有心痛,还有几分杀气,倒不像是作假。
“阿星没事。”
凌倾寒似乎也害怕卓安寻误会,比祝星河还先一步解释道:“我去时候,她还在忍着。用了凉水,还割伤了自己。还好我去得早,否则大夫说,若她再忍一忍,必定会伤了身子。那药性太烈,苏绕下手太狠。”
这事儿,祝星河倒是不知道。只知道凌倾寒再一次救了自己,这已经是他第几次救自己了呢?
听闻此言,卓安寻的手,也在身侧捏成了拳:“她竟敢如此?!她怎能如此?!”
祝星河其实并不想让卓安寻知道这个,但显然,今儿是卓安寻非要刨根问底。
祝星河还未开口,就瞧见了凌倾寒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了卓安寻的肩膀上:“王兄,若非是因为她是父皇赐婚给你,我一定会杀了她的。还望王兄日后不要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否则我真的不知,我会做什么。”
凌倾寒的心里有自己,祝星河是知道的。
她也悄然将凌倾寒的手握紧了几分,瞧着卓安寻没有说话。
他们三人就这么一路沉默地到了京郊,今儿不过就是出来散散心,所以他们谁都没有穿的太过富贵,叫别人看出他们的身份。
如今这又是一载年节要到了,京郊的梅花也是要开了。尚且还是花骨朵的样子,却是红色浓郁,想来今年的梅花,又即将是非常旺盛的一年。
下了马车之后,卓安寻竟然没有坐木椅,反而是让小厮拿来了拐杖。
这还是祝星河第一次看到他拄着拐杖的样子,也是愣了愣。
卓安寻倒是坦然:“马场上,你出事的时候,旁人都能直接翻身上马。我却还要依靠着小厮们的力量,不能自主上马。”
如今他在京中风头无二,完全可以和平亲王比肩。
但他的眼中,还是有着不敢和失落:“等小厮们将我固定在了马上的时候,你们却都已经回来了。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这辈子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阿星,你说我能站起来,那我就一定要站起来。”
他这话倒不像是作假,却让祝星河想到苏绕所说,曾看到过卓安寻站起来。看来卓安寻一定是在某一种情绪激发的情况下,才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