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至于睁眼瞎,但是比全然黑暗亮不了多少。
坐在木桌旁的一人面容模糊,伸出手掌翻看,半揶揄道:“我们是多见不得人啊,这黑的手指头都不分了。”
另一边,有人啧一声:“分不清手指是因为你阳虚吧?”
是男人都忍不了有人质疑自己的能力,哪怕从来没使用过。先开口的蹭地从凳子上跳起来,指着那人鼻子:“凤流枫,你是嫉妒我洁身自爱!”
“呵,”又是一声冷笑,“阳虚的人那不叫做洁身自爱吧?”
“你……”吧啦叭啦啦,两人一来一回地斗上嘴,用尽全力踩对方痛脚。
角落里与黑暗化为一体的另一人让他们吵得头都痛了,低吼道:“你们就不能歇歇?!”每次碰上就要大战三百回合,简直烦死人了!
“不能!”默契十足的,两人异口同声。
“法记、凤流枫、朔隐。”一直躺靠在床榻上,丝毫不理会他们的闹腾,阖目假寐的寝宫主人总算开口:“有事?”
“家主她究竟在哪里?!”朔隐按着额头爆出来的青筋,冲口而出。
“办事去了。”沉梦语气淡淡。
法记和凤流枫停下没意义的磨嘴皮运动,对视一眼。
“从你回来咱们问你,就是这四个字作为答案,沉梦,不要仗着家主偏疼你,你就不知分寸了。”习惯性地拿出折扇,凤流枫眼里森森阴霾比黑夜更暗沉。
天知道他急成什么样子了!无恙,办事去了,听着那般敷衍。瞧见书信联系没有断,可不能亲眼看着她平安,她清浅微笑的模样,他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显然,朔隐和他想法一样。
法记耸耸肩:“希望你实话实说,不然我也不敢肯定可以阻止这两个欲求不满的家伙做出什么来。”她是他们的合作者,很重要的。
被三道炽热得能杀人的目光盯着,沉梦睫毛都没颤动一根,沉着道:“那就是实话。”
叮一声,一身黑衣黑暗气息的男子自削瘦腰间一抹,寒铁出鞘,如疾风更甚地直刺床上之人。
“阿隐!”凤流枫一惊。
利刃停在玉白的颈前,再进一分,便要见血。
“阿隐快住手!”凤流枫急道。
他再不爽沉梦,也不能看着阿隐把他杀了,他手上持有的风铃花印,等于他们的主子,而弑主的后果,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亲眼见过那么多尹家的刑罚,弑主为族规中头等重罪,到时候哪怕家主出面,亦无能为力。
愤怒的尹家信仰者会生生撕碎他!
“说!”没理会凤流枫,朔隐低喝。
刃抵命脉,冰凉的冷意直达心间,沉梦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朔隐,清黑的瞳迸射出点点摄人寒光,“我,讨厌威胁。”
话音一落,房中凭空出现一人,身形如鬼魅飘至床沿,毫不留情地一掌拍飞朔隐。
这一击瞬疾在秒间,在场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朔隐更是防备都来不及,只能硬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