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盯着女人拿着韩君羽的外套,有些恶心,走到她面前,想从她手里拿走,可是曼沙却不给她。“还真是小气,你每天和他同床共枕,我就摸一下他的外套,又能怎么样?”“曼沙小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秦宁怒极反笑。她和韩君羽是领了结婚证的夫妻,同床共枕那是天经地义,曼沙作为一个外人,她有什么资格拿韩君羽的外套?!“我喜欢韩君羽,九年前就喜欢,当年我看他的第一眼,心里就认定这个男人是我曼沙的男人。可惜老天不开眼,在我要表白的时候,却出了车祸。而你,也不过是韩君羽不想订婚拿来的幌子。也许你们相处之后,有了感情,但是可惜,你现在有了孩子,却生不下来。”曼沙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好笑的,用韩君羽的外套挡在唇边,笑的有几分妩媚。“韩君羽早就知道你怀孕的事情,但是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想要趁你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地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拿掉。他让我不要告诉你,而且宁傅这次来,就是来商量怎么打掉孩子的事情。”“……”秦宁心里虽然早有了猜测,可是亲耳听见,心里还是像是被人刺了几刀一般,不见血,却疼得让她直不起腰。她缓缓坐在床边,攥紧被子,克制情绪。“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曼沙看她脸色平静,心中惊讶,还以为她哭或者闹出什么动静呢。“你的身体数据我看过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两个多月,他已经有长成核桃一样大,目前还看不清五官,但是相比韩君羽的孩子,一定长得不会很差。再过几天,他的心脏就会规律地跳动,就如一颗小松籽仁一样,初级的肾和心脏等主要器官都已形成,神经管开始连接大脑和脊髓,意思就是他会慢慢有自己的意识。韩君羽会在他有意识之前,让她从你肚子里消失,就当从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来过一样。”她说的越是具体,秦宁就越能想象出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摸样,她的脸色惨白,攥着被子的手也开始发抖。“曼沙,你闭嘴!”她忍不住冷喝,紧绷的声带,发出来的声音微微发颤。“你吃了那么多药,虽然有催孕,可是你以你的身体状况来说,你能怀孕,是几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你要是流产,再怀孕的概率那就是几千亿分之一的可能性,哦,说的更直白点,就是你不会再有孩子。所以我来是提醒你一句,这个孩子可能是这辈子唯一的孩子。”秦宁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平静,她知道曼沙过来是故意气她的,所以她绝对不能让她得意。“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我纵然没有孩子,那我还是韩君羽的妻子。”曼沙捏着外套的指节发白,却还是轻笑一声。“没有孩子的人生,终究不完美的,更何况韩君羽这么优秀的男人,你要让他绝后?秦宁,你根本配不上他,你要是真的爱他,还是趁早离开他。”“离开她,你以为他会选择你吗?曼沙,你想多了,你根本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秦宁也发出笑声,她长得俏丽,故意扬起嘴角的时候,脸上多了一份明媚。“你要是愿意整容成我这样子,说不定,韩君羽看你会顺眼一点。”“你!”这贱人不就是暗指她长得丑,韩君羽看不顺眼吗?她忍了这么久,也不急于这一时,她优雅的起身,放下韩君羽的外套。“听说还没有成型还得自被母亲杀了,会有怨气,变成恶鬼缠在母亲身边。秦宁,你可要小心了。”“呵,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也有一句话提醒你。”秦宁起身,走到沙发前拿起她碰过的外套,打开窗户,直接丢出去。“韩君羽,现在,是我的男人!”气场十足,一字一句,就如刻在骨子里的信念。“……”曼沙气得脸色发黑,冷着脸色离开。可是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秦宁强撑的气场全都散去。就如吹起来的气球,因为气量太多,超过了气球所能容纳的范围,砰地一声,她坐在床上。脑海里突然想到常年刚在病床上的妈妈,她的脸上经常是苍白,有时候天气好,爸爸抱着她晒太阳,她的脸被晒红了,第二天又生病了。不要,她不要过那种每天都要吃药的生活。可是她不要这个孩子,她以后真的没有孩子,当韩君羽要是真的出事需要输血,找不到配对的血,又该怎么办?十八岁,勉强称得上女人的她,像是被命运的扼住了咽喉,呼吸的时候,喉管都在疼。她蜷缩的坐在床上,手臂抱着双膝,虽然身上盖着被子,可是她还是觉得冷。冷到骨子里。也不知道是自己鼻涕还是眼泪,但是了被子一角,她听见呜咽声,死死地压着,还是逃跑出来。以前秦老太太说自己是个克星,她不信的。现在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克星,从她出生,妈妈难产,差点害她的命。从小她身体不好,一个人总是孤孤单单的,好不容有有一只小狗陪伴,可是它也走了。然后爸爸妈妈都不要她了,现在孩子来了,难道她也留不住吗?人的想法一旦钻入牛角尖里,一个细节都会夸大的无限大,像是为了证明她是个灾星,她能在生活中,找到无数条证据来证明。韩君羽在楼下和宁傅有商量了一些事情,再次上楼,看秦宁蒙着被子躺在床上睡着了,眼睛红肿,显然是之前哭了好一会。他眉头拧成川字,轻轻地把她抱起来,让她睡好,再去洗手间,打湿毛巾给她擦脸。秦宁模糊的睁开眼睛,看他走过来,她翻身没理会他。“宁宁,过来。”他冷声命令。可是背对着她的女人没有动,他只好走到床的另一边去给她擦脸,当他走到另一边的时候,女人再次翻身。韩君羽有些上火,暗暗磨牙,再次走到原来的位置。这次他没有给她翻身的机会,把她抱起来,态度强硬的用温热的毛巾盖在她脸上。秦宁现在心情不好,就有些小脾气,她粗鲁的甩开毛巾。“韩君羽,你就不能给我留点空间吗?”韩君羽脸色难看,往她翘臀上拍了一下,危险的逼问;“嫌弃我?!”秦宁咬唇,大眼睛瞪着他,他也没有丝毫避让。两人直视,谁都不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