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自知自己在武学一道上的修养太差,不过俗话说的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就是要不耻下问学问才能有所进益嘛,有了这个冠冕堂皇的招牌,庄周自然不会放着司徒龙这个大高手不用,自然要榨干再榨干。
一把事情安顿下来,他就跑去向司徒龙请教。
见到庄周前来,司徒龙满脸惶恐的挣扎爬起,就准备下床行礼。
司徒龙答应以后为他效力,庄周自然是要人好好照顾,生怕有所不周冷了这个大高手的心。黑虎帮的几个高层都曾亲眼目睹司徒龙的武功,又得庄周示意自然是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唯恐不周,司徒惠沾了她老爹的光,也得到了和司徒龙一样的待遇。
此刻两人就占了一个大房间,黑虎帮人员暴涨,总部却还是原来那个,并不是很配黑虎帮目前的江湖地位,不少骨干都是挤在一起,司徒龙父女不但独占一个大间,还有专门的医生照顾,比之后来那些挤大仓库的伤号已是不知强了多少。
司徒惠当时昏了过去,但所受伤其实并不重,此时早已经清醒过来,见得司徒龙对庄周如此恭谨,不由瞪大了眼睛,“爹,你怎么对这恶棍这么客气,你不知道就是他打伤女儿的啊。”
司徒龙连忙呵斥道,“惠儿不得如此无理,先生宽宏大量才不来与你计较,你也要有些分寸才是,你爹已经答应先生,以后唯先生之命是从,这礼数是万万缺不得的。”
庄周满脸笑容的迎上,扶住了就要下床的司徒龙,语气诚挚的说道,“司徒前辈何必如此,说起来还是晚辈不知轻重,伤了司徒小姐在先,该是晚辈向司徒小姐赔礼才是。至于什么唯晚辈之命是从的说法,更是万万不可再提起,前辈江湖阅历丰富,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不嫌弃晚辈见识浅薄愿意指点一二晚辈就感激不尽了。”
“哼,你知道就好。”司徒惠娇哼一声,一脸高傲得望着庄周,神色略带不屑。
庄周心想大小姐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连你老爹也败在了我的手下,真不知你还有什么倚仗,不过嘴上还是说道,“晚辈年轻鲁莽,出手有些不知轻重,对伤了前辈一事一直心有不安,不过晚辈内力对于疗伤倒是颇有奇效,不知前辈可否让晚辈略尽绵力,滋以弥补晚辈过错于万一。”
司徒龙闻言大喜,当下点头说道,“如此一切有劳先生了。”
当下庄周伸出手来按在司徒龙的背上,淡淡的白烟由他手上溢出,雄浑的元力顺着经脉疯狂的冲进司徒龙的体内,瞬时就将司徒龙的伤势治了个七七八八。
司徒惠被这异状惊的目瞪口呆,忍不住就要叫出声来,幸好她反应还算敏捷,第一个字出口的时候就慌忙的用手掩着嘴,满脸震惊的看着她所不能理解的这一幕。
司徒龙只觉庄周内力过处,体内的伤势仿佛被熨斗烫过,瞬间平复下来,全身仿佛吃了人参果一般,三万八千个毛孔一时都张开,舒服无比,心中惊喜却又胜过司徒惠许多。
“司徒龙所长,不过是家传破甲劲一学,当日司徒龙和先生一战,看先生已是领悟其中七八分精意,但还没有融会贯通,先生若是不弃,便请收下此册秘笈。”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书递过,这却是感情投资了。
司徒惠在旁边见得两人这番对话,关系竟是越来越亲密,忍不住大声叫道,“爹,你疯了,竟然把破甲劲传给这恶棍。”
司徒龙闻言不由大怒,厉声呵斥司徒惠道,“你胡说些什么,先生是何等人物,不来和你计较,你自己却不能不知轻重,还不快给先生道歉。”
“什么,你竟然要我给这个恶棍道歉,”司徒惠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有些不敢置信的惊叫道,“爹,你忘了就是这个家伙打伤我的啊。”
司徒龙此时已是铁了心要讨好庄周,见到司徒惠如此冲撞自己,想也不想就说道,“那完全是你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先生教训了你,也是叫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不要再胡闹,还不快给先生赔礼道歉。”
“不,绝不。”司徒惠脸色惨白,狠狠的瞪了庄周一眼,猛地从床上跳下,竟不理司徒龙的厉声呵斥,飞快的跑了出去。
司徒龙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良久才有些尴尬的说道,“家门不幸,出了这个不孝女,唉,都是我先前太过于宠她了,让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倒让先生见笑了。”
“这件事前辈倒是急切了一些,不过这书我是万万不能收的,这破甲劲即是前辈家传武功,我又如何能够贸然习的,前辈还是收起来吧。”
“先生这份修养当真是让司徒龙佩服不已,只是我膝下只有这一个独女,可惜她不是习武的料子,我在她小时又宠爱过甚,因此并没有习的其中精髓,不敢相瞒先生,司徒龙其实一直担心这家传武功会在我死后绝传,今日先生既然已经学的七八分,又天资如此出众,定能将它发扬光大,到时候便是家祖在九泉之下想必也是欣慰不已。”
司徒龙态度极是坚决,庄周本就是抱着求教的目的来的,只是破甲劲虽然凌厉,终究是别人的功夫,以之借鉴则可,用来奉为金科玉律却也大为不必,如果不敢推陈出新,这一辈子也休想超越前人,更不用说要求大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