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小厮站起身大怒道:“兄弟们,这厮端的可恨,大伙抄家伙上!”
徐皓月好汉不吃眼前亏,正打算撒丫子开溜,酒馆内一人忽然朗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吼好似山间虎啸,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声断喝震住,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铁塔般的青衣壮汉从酒馆内走出来,铜铃般的双眼圆睁,颌下一部威猛的络腮胡鬚,面皮紫黑,身上肌肉虬扎,众人一看都惊呼一声,好一条壮汉!
那壮汉立在酒馆门口,斜睨着一群抄着家伙的酒馆人等大声到:“我家主人约好了这位小哥吃酒,你们酒馆要赶走客人么?”
那酒馆小厮吓了一跳,这壮汉的主人已经在酒馆内用饭有段功夫了,出手豪阔,却是一位大贵客,想不到自己居然冲撞了他的朋友,当下立马换了一副嘴脸,低头哈腰的陪笑道:“对不住,是俺狗眼看人低,冲撞了贵客,还请大爷宽恕则个。”
那壮汉哼了一声,也不看那酒馆小厮,径直走到徐皓月面前,抱拳说道:“这位小哥,我家主人有请。”
徐皓月好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自己初到贵境,怎会有认识的人呢?但见那壮汉目光诚恳,不似玩戏,也学这样抱拳回了一礼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先谢了。”来了古代两天,徐皓月尽量学着古人的白话说,免得弄出误会,被人当作异类。
徐皓月跟着那壮汉走进酒馆内,来到一处雅座边,只见一张方桌首位上坐了一人,此人年约三十左右,一张如刀刻出来棱角分明的面庞,面皮微黑,颌下已经蓄须,典型的北方汉子的长相,威猛、有力、目光如炬,但身上却又透着一股淡淡的威严儒雅之气,一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他下首位还坐了一人,年纪稍轻一些,面色亦是有些黝黑,一袭白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目光有些阴狠戾气,并不正眼看徐皓月,只顾着自己喝酒,却和那坐在主位的汉子有几分相似。两人桌边还站立了三人,也和那壮汉一般的青衣打扮,也都长相颇为威猛,倒像是两人的保镖护衞一般,加上那壮汉,四人气势都非比寻常,徐皓月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主位那人见徐皓月进来,站起身抱拳笑道:“在下涿州赵大,行商至此,偶闻小哥说的‘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不信一世裤穿窿!’这句,觉得小哥志气不小,特请小哥来吃酒,顺道结交一番。”他说完指着下首位那青年人说道:“这是舍弟,赵二。”见自己兄长说到自己,那赵二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来,略略抱拳便又坐下,并不答话。那赵大微微一笑手一摆,指着左边空位说道:“小哥请坐,却不知怎生称呼?”徐皓月抱拳回了一礼,坐下身答道:“在下姓徐名皓月,乡野草民而已,累世隐居山中,前些日子才下山的。”那赵大哦了一声,看了看徐皓月的头发问道:“徐小哥是出家后还俗的么?”徐皓月无奈的苦笑道:“上个月烧火不小心把头发烧掉了,我不是和尚。”那赵二轻笑一声说道:“大哥,你看他哪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整一个骗吃骗喝的无赖而已,随便说了几句胡诌之语,你到把他高看了。”徐皓月生性冲谦,平日里又多练太极拳,性子谦和,只要不是被人惹毛,几句挑衅的话,他倒也能忍下,更何况人家请你吃酒,你总不能一上来就翻脸吧,当下徐皓月微笑道:“赵二哥说得是,在下的确身无分文,正盘算找个谋生的路子,思来想去总觉得还是自己一番见识可以卖与识货之人。”徐皓月这话可不是吹牛,他有着多过古代人一千多年的历史经验,而且他平日里守仓库无聊之余,也读过不少书籍打发时间,徐皓月自认为虽然称不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各行百物也都是略懂,看眼前两人是商人,随便想个简单的经商点子说给两人听,便可混顿饭吃,说不定还能得些银子。
那赵二冷哼一声说道:“大哥,你问他吧,我倒看他能说些什么大道理出来!”
那赵大涵养功夫甚好,不像赵二一般显露,淡淡一笑说道:“徐小哥志气不小,不过我倒真有些疑惑,想听听徐小哥有何高见赐教。”
徐皓月也笑道:“赵大哥但说无妨,这顿酒食可不能白吃白喝的。”
那赵大轻咳一声,沉声说道:“我等行商之人,走东卖西,但如今乱世,战乱迭出,行商甚难,这乱世如何才能了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