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月哼了一声道:“人言辽将萧挞凛善守,耶律斜轸善攻,大定府的确难打,但萧挞凛他不是神仙,大定府也不是晋阳城!大军北上之后,要迅速截断大定府四面通路,围住大定府之后,抛石机给我四面轰击,城内汉人不多,不用客气!”
听到徐皓月阴寒的最后一句,刘逸轩和韩令坤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徐皓月跟着皱眉道:“张从颜留在恩州,派人和他互通消息,正如他所言,此事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这个人一天不查出来,始终是个隐忧。”
刘逸轩和韩令坤应了,徐皓月又问道:“对了,桓宇北上大定府可有消息?”
刘逸轩答道:“前番有密探回报,桓宇已经带人混入城中,只等大军北上,他和细作在城中便可发动。”
徐皓月哦了一声,一个疑惑的眼神一闪即过,淡淡的说道:“等到了大定府和城内细作取得消息再做定止好了,萧挞凛善守,想用细作破他城池,也不容易,天色不早了,你们下去准备兵马吧。”
二人领命而去,徐皓月喃喃自语道:“桓宇北上,李逸自杀,这时间是如此的巧合啊,难道你真是赵承宗,忍不住要来报仇了?”
当晚开始徐皓月衣不卸甲,号令三军整装,到了天明大军饱食一顿之后,便即从榆州出发,浩浩荡荡的往大定府而去。白甲军历年征战,随时准备好了出征,也常有夜间出兵的习惯,兵士们也都习以为常,大军到了大定府以南三十里之处才安营扎寨休息,探马四出探听大定府的消息。
过了半日,各路探马纷纷回报,和大定府的辽军探马接仗数次,跟着便是大队辽军骑兵前来应战,各路探马人数不多,都纷纷退回,没能接近大定府。看来这个萧挞凛很是小心,而且守城并不拘泥于城池之上,也明白要活用契丹骑兵的优势来辅助守城。
徐皓月当即命陈子剑、赵顺平二将统领大队白甲骑兵出战,二将各领五千骑兵一路从南往东巡哨,一路从南往西哨探,如遇辽军骑兵便要截住厮杀,务必要剿灭敌人,既然萧挞凛敢让骑兵出城,徐皓月自然不会客气,定要留下这些骑兵在城外剿灭,以削弱城中的兵力。
陈子剑、赵顺平二将飞骑出营巡哨,萧挞凛倒也狡猾,见白甲军大队骑兵赶到,便即收兵回城。二将引兵去赶,却见城外萧挞凛连接城墙四面布营,营帐以垒石、尖木为屏障,外面有密密层层的鹿砦、拒马枪排列,又有壕沟布置,看来萧挞凛收拢兵力固守大定府可是打定主意要死守的。
陈子剑前锋数骑到了一箭之地处,胯|下战马却不约而同的尥蹶子,几名骑兵摔下马来,前军都将很是机警,当即喝止诸军前进之势,下马细看时,只见地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小坑,这种小坑刚好只有马足大小,却有一掌之深,在战马飞驰之际,马蹄踏入后,战马非得伤了马蹄不可,而战马上的骑兵也会摔下来,而且就算是步兵冲锋也极为不便。
听闻前锋的禀告后,陈子剑抽了口凉气,救回伤兵后,大队绕道巡哨到了城北,只见此处也是这般布置,城外环营背靠城墙,中间有壕沟相连,营中兵马通过城门与城内兵马遥相呼应,当真是牢不可破之势。
料想城西城南也是这般光景,陈子剑分兵巡哨北面和东面,差人飞报徐皓月去了。
得了陈子剑的禀报后,徐皓月带了刘逸轩、韩令坤等大将率领千余精骑飞到城下查看,命其余诸将领军抵近至十里处下寨。
绕城巡看了一圈之后,城内辽军倒也不敢出城迎战,见萧挞凛果然排出个死守的架势来,诸将看了无不惊叹,徐皓月冷笑不语。
到了城北,陈子剑率兵接住,徐皓月马鞭一挥指着北面十五里开外一座大山问道:“此山叫什么?”
军中向导上前答道:“此山乃是七金山,东西有十里,南北五里宽阔。”
徐皓月点点头,摸了摸鼻子,哈哈大笑道:“这萧挞凛如此布阵,是想拖住我军,疲惫我军,等候耶律璟大军南下,来个内外夹攻,如今我十七万大军分出五万军马分守各州粮道,只有十二万大军在此,他还可以派兵截断我军粮道,当真是好算计。既然如此,我们就给他来个引蛇出洞,先拔掉城外据点,让后我大军占据北面七金山,给耶律璟来个围城打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