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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源浑身难受,脑袋疼得厉害,也不知昨天喝了多少酒。
他坐在榻上半天,不见动静,脑袋虽然昏沉,但心里一清二楚,他在考虑今后的路途。
这一坐就是半个时辰,直到他唤典韦进来:“何曼呢?”
典韦倒了碗热水,递给李源道:“去看望投降的叛军。”
“叫他过来。”李源打着那帮降军的主意。
护羌校尉有权收编羌人为军的,唤义从兵,取归义从命之意。
他手掌捂脸,揉了揉,走到浴盆前,简单洗漱一遍。
不到半个时辰,何曼大踏步进来,施礼道:“拜见将军。”
“起来吧!”李源从踏上起来,“降兵情况如何?”
“还行吧!”何曼挠了挠后脑勺。
“走!领我去看看。”李源白了他一眼,这厮一辈子也不能独自领军了。
降兵一千五百人,关押在长安大牢里,李源也不走进去了,直接吩咐何曼带他们出来。
这些兵每天只一顿稀粥,早饿得没什么力气了,对能活下去也不抱希望,这时重见天日,也没有太多的反应。
李源身材矮小,只好站在杌凳上,喊道:“谁能听得懂汉语?”
看其不答,又道:“我乃朝廷新命护羌校尉李源,我与尔等并无仇怨,只有一段肺腑之言,说过就放你们走。”
这时有羌人脸上露出震惊,终有一人高声道:“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李源站在杌凳上,瞧得清清楚楚,这说话人稚气未脱,他喊道:“小兄弟,到头里来。”
那少年犹豫片刻,颤颤巍巍走了上来,距离两丈就不肯前进了。
李源问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脱口道:“我叫戈雄。”
李源点了点头,问道:“为什么谋反?”
戈雄浑身哆嗦,不过还是鼓起勇气道:“首领说反就反。”
李源笑了笑,道:“你也站在杌凳上,我说的话你来给大家翻译。”
很快有人又搬来一张杌凳,戈雄鼓起勇气站了上去。
这时羌人的目光再也不是呆滞,而是带着好奇。
李源提高嗓门道:“羌族的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其中有的被迫谋反,有的抱着劫掠的心思,但这一切都过去了。护羌校尉不好当啊!你们可记得百年前的邓训?恐怕你们很多人多忘记了他,我可是记得的。
你们羌族的男儿以病死为耻,每当预感死亡时,就会自杀。当时的校尉邓训只要一听说你们族中有人病重,就将他绑起来。不给刀枪,给他医官,救活了许多羌人啊!
你们还记得张奂与皇甫规吗?他们也是对你们的叛乱,只诛杀首恶,而不赶尽杀绝。”
通过戈雄的翻译,羌人中彼此互相说话,不知道是认同还是在询问。
李源嗓子有点干,不过继续劝诱道:“今天我也放你们回去,你们家中都有父母妻儿,肯定终日洗面,盼望你们还活着。”
不少人落下了眼泪,就连戈雄的眼睛都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