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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德眼珠子一转,问道:“您说是不是在商量着退军的事情?”
“退兵,你想退哪里去?”
“自然是冀县城内,我们在这里有些危险啊!”庞德随即又道,“这几日我仔细考虑过现在的形势,若只有陇西联军,尚可抵挡。但是韩遂一来,我们是绝无生还的可能。”
李源颔首点头,认可了他所说的话。
“将军,郡从事辛曾求见。”亲兵掀帘入帐。
“快请进来。”李源立刻端坐起来。
辛曾进帐施礼,请其入座,问道:“辛兄所来何事?”
“想必大人已经知晓,韩遂遣赵晓领兵一万为先锋,正在往冀县赶来。”辛曾可不敢托大,“实则是想占领望垣县,以使我们孤立无援。”
望垣县在冀县东四十余里,它的地理位置远比上邽(天水)重要。若从陈仓出发,延渭水西进,有三条路可达冀县:一是走汧水谷底,翻越陇山;二是沿渭水河谷到达天水,顺着枯干的河谷行进;三是沿着渭河行进,直达冀县,但中途要经过望垣县。
三条路翻越陇山的路已被韩遂堵死,天水的路又比较难走,唯有走第三条路是最为顺畅。
韩遂令赵晓占领望垣,可见其计谋狠辣。
“傅太守怎么安排?”李源心中已经猜测到了,是让自己带兵去守望垣。
“太守是希望将军您带兵去守望垣,使叛军不能陷我腹背受敌的境地。以二县成掎角之势,以待援军。”辛曾将傅燮的布置道出。
李源暗叹果然如此,陇西方面的叛军已经不重要了,更何况这一万多人俱是乌合之众。只要守住这二城,敌人必分兵包围,到那时即使城破,突围成功的机率能增加不少。冀县一城必是敌人的重之之重,又不用亲自面对韩遂,也可以说是幸事一桩。
“请转告傅大人,即日出发。”李源考虑片刻后道。
辛曾告辞离去,李源亲自送出营寨,望着他返回归程。
李源收拾心情,来到苏正和营帐,商量如何撤兵。其实不用太在意陇西方面的军马,凭这些人上下不一心、渡河船只又少的境况,也追不上他们。但是他又想打个歼灭战,最好能消灭这股敌人,但是光凭自己的人马无法彻底歼灭这股贼军。
苏正和满面忧愁,在帐内来回踱步,闻李源前来,忙请入内。
“正和兄我们何时退兵?”李源先问了这么一句,打开话题,然后在引导他的思路进入自己的设想。
“最好是越快越好,谁知道赵晓什么时候来到。”苏正和建议道。
李源颔首道:“正和兄言之有理,今晚子时我们便撤兵。”
苏正和得到李源的同意,欣喜道:“嗯!今晚就撤。”
李源接下来又道:“但是我们不能就这么撤走,外人难免以为我们贪生怕死。”
苏正和蹙眉道:“谁会这么以为?”
李源继续道:“当然是朝廷!我们未打一仗,就夹着尾巴撤军,有损威严。不如我们假意撤军,于半路埋伏,量此乌合之众能有什么威胁。”
苏正和听得此计,连连摆手道:“我们既然已经答应傅太守的安排,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李源知道他会推脱,好言相劝道:“无妨,我们要能在大战前,打个胜仗,傅大人也会高兴的。军民受此鼓舞,便能增几分胆量,那时守城会更加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