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倒是想得很开,心悦诚服的拿着一人一沓传单走下楼梯,到了停车场,开着轿车去大会堂发传单了。
大太阳烤得每个人的头发都冒着焦味,一下车小迷就开始喊苦了:“让我们来发传单和让那些兼职员工或试用员工来发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我们会将传单发到正确的人手中,兼职员工会将传单直接丢进垃圾桶中。”小花从垃圾桶里掏出一大沓传单。
“假如我是贺总,见一个我开除一个!”
太阳当空照,白痴对我笑,傻子说,早早早,你们都是帮傻鸟……骄阳烈日下,我们一群人乐呵呵的发着传单,一圈一圈的走着,像极了游街示众的SB……
这裏有条商业街,热热闹闹的人山人海接踵摩肩,我站在一个震耳欲聋的音响前面,手抱着一沓五彩斑斓的宣传单,两眼昏花,头晕脑胀,望着手里这沓怎么发都发不完的传单,我郁闷的不负责任的把十几张传单塞到一个小孩子手里,李洋洋当时正跟着一个老年秧歌队喜气洋洋的经过,看到我大喊了一声:“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我要向贺总揭发你!”
“无所谓了,反正都快死了。”我在讶异李洋洋怎么会出现在这裏。
她拿着一瓶饮料塞到我手中,用肩膀撞了撞我:“哎,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裏吗?”
“我想知道,但是我口干舌燥脑袋昏花两耳失聪,说话都懒得说。”
“你是不是提前更年期了?”她笑着问。
“我提前老儿痴獃了……,不过幸好我还记得我的家住在敬老院。对了,你来这裏干嘛了?”
“去你们部门找花先生玩,才知道你们都出来发传单了,在社里也没事做,就出来看看你吧,闲着也是闲着。”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以前的计调部门,那么多的业务,一个接一个的团,每天让她们计调部门忙得暗无天日,可是现在居然闲下来了,贺总说的公司流失了将近一半的业务不是危言耸听啊。
“洋洋,好好发传单吧。”看到同样在骄阳烈日下一丝不苟发着传单的达哥,我突然觉得很感动。“洋洋,看见吗?达哥像极了许三多。”
李洋洋扑哧笑出来:“其实我觉得认真发传单的你,更像许三多。”
音响轰隆隆震耳欲聋是因为台上有几个穿着黑色胸罩的姑娘跳得正欢,手机的促销活动,而带队领舞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胸罩和黑色短裤露着白白大腿的姑娘,胸部很大,一大半都露在了外边,我不由得感叹一声:“我靠,穿成这样就上台去跳了啊?”或许是晒太阳太长时间的缘故,我回头过来看李洋洋的时候,鼻血竟然吧嗒吧嗒的往下滴……
李洋洋边用餐巾纸边给我擦:“哼!看到这样的女人你都会流鼻血,我怎么会把这么低俗的你和许三多联系到了一块了!”
“我怎么就不能跟三多联系到一块呢?流鼻血只是偶然现象而已。”
“哼,是偶然吗?上次去海滩你也流了不是吗?”
“那次是我不小心摔倒鼻子磕到了好不好!?”
“我看你叫张四多得了,许三多是吃多睡多傻多,你多了个鼻血流得多!色狼,低俗的色狼!人生不识张少扬,阅尽色狼也枉然,也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叫起来的,贴到你脸上真适合你!色狼协会会长这个头衔也真够贴切的!”她不知为何越说越恼火。
“你怎么能这么评价我呢?我虽然没有柳下惠的风度,但是我至少不像是那种看到女人就上,无论是孤孀少妇大姑大嫂歪瓜裂枣都兼收并蓄的人吧!?”
“你承不承认身材好,胸大的女人就能把你的魂给勾没了?”
“我不承认!?”
“楚楚,算吗?”
“楚楚,是我老婆!!!”
“那也不是,不是因为她胸大吗?鼠目寸光的家伙!”
“当然不是,我喜欢楚楚,不是因为她漂亮,更不是因为她家里有钱,我喜欢的是她那颗心。”
“胡说。那贺静呢?你又喜欢贺静什么?”
“谁说我喜欢贺静了?谁告诉你我喜欢贺静了?”
“你不喜欢贺静?你跟她同居是为什么?”她认真起来了。
“你误会啊!根本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你觉得我会信你吗?你这个禽兽和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每晚一起睡什么事也没有?”
“我怎么每晚都和她睡呢?你这,这是含血喷人!懒得理你!”
继续发传单去了,她没跟来,我回头看的时候已经消失在人海里,没力气和这人吵,我继续一路发传单过去,后面有一双手拍在我肩膀上,李洋洋,老子就知道你会跟来!转头过来得意的看,却看见了一副黑色胸罩,大半胸部都露在外面的尤物……
我有意吸了吸鼻子,还好,这次没喷鼻血,抬起头了,眼前这个姑娘就是促销台上穿红色胸罩黑色短裤露着白白大腿跳舞的美女,烟熏妆打扮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但至少,这副轮廓也无懈可击了……
“请问,你是要传单吗?”我晃了晃手里的传单。“美女想去哪儿旅游呢?”
她嘻嘻一笑,指着我的左胸口:“你心裏。”
日!八成是个无事可做耍人开心的家伙,和我一样的无聊,我没理她,尽管我还想往她胸上多瞥两眼,但我还是决绝的转过头来继续向蚂蚁们发我的传单了。
烟熏妆的鬼美女绕到我前面,当着我的去路了,捣蛋的?砸场的?我想推开她,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到处都是她白花花惹人口水横流的细皮嫩肉,几片小布遮住的那几个地方更是不能碰了,我叉腰道:“那么拽?小子你混哪条街的?”
“哎,你不是总经理助理吗?怎么来这儿发传单了?”
熟人?我印象里最火辣的李洋洋也不是这样烟熏妆加暴露狂的啊!“你是谁啊?”
她打开手里的伞,遮住我们俩人:“你猜。”
“莫非,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火车站大门边左侧的第三个发廊里的?”
她无语的咬咬嘴唇。
“哦!难道?你是苏杭街风情夜店的小丽?!哎呀!你瞧我这记性,都好久没去你那里消费了,失敬失敬。”我当然是胡扯。
她把伞拿开,只遮住了她自己,我又在太阳底下暴晒了,汗流浃背的。什么人啊!介绍自己一下那么难:“没空和你玩,热死人了,成干尸了,我忙去了!”
“等一下。”她从短裤里掏出一包心心相印湿巾,擦掉脸上的烟熏妆。
擦着擦着,她用脖子夹住太阳伞的伞柄,拿出一张湿巾给我:“你看你!脸上都是汗水!好恶心的家伙。”
见我不接,她直接就帮我擦两鬓的汗水了,我吓得连连后退,后退时踩到了某人的脚上,转头过来说对不起,见李洋洋一脸怒气看着我:“还说自己不流于平庸,那些泛泛之辈怎么能与你相提并论?那么快就去勾引她了!”
“我不认识她啊!”
“现在不认识,等下你就认识了不是吗!哼,色狼协会会长你不当就没人能当了。”她走了,我见她的手上拿着一包湿巾,估计也是跑来为俺擦汗的。
那个红胸罩走到我面前,她已经擦掉了脸上的妆,恢复了人的模样:“那个不是李洋洋吗?你们公司的人都在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