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头”倍感受挫,年龄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
赵西音病着,他也没敢乱来,把人放下便离开病房。
周启深又去看了一下赵文春,睡得还算踏实,吸着氧,手上扎着针。两头都照顾好后,他才走去外边打电话。秘书等他电话已经很久,几乎一秒接听。
周启深问:“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和平台方的明总打了招呼,那几个营销号都涉嫌违规被封了。转发一定数量的,也由我公司法务部出具了律师函。其中两个托人联系我,大意是求情,希望网开一面。听明总说,都是在校大学生,平时也靠这个赚点补贴。”
“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这是教训。”周启深冷言,追究到底的态度十分坚定。
秘书一一答应,又问:“她妈妈那边?”
“这妇人目光短浅,脑子就是个摆设。”周启深拧着眉头,嫌弃至极。丁雅荷当初也没少多事,对他和赵西音结婚颇有微词,酒宴人数不满意,婚礼规模不满意,周启深当时顾着旧情,极尽礼数往丁雅荷那也送了礼金,丁雅荷鸡蛋挑骨头,范儿起得十足,典型的蹬鼻子上脸。
“她现任丈夫是永恒电子的倪兴卓副总。”周启深语气平静。
秘书应:“倪兴卓这人最好脸面,顾着丈夫,丁女士肯定不会再追究闹事。”
周启深一声冷笑,“这个她说了不算。”
秘书愣了愣,“嗯?”
“闹不闹,追不追究,是我的人说了算。赵西音如果要追责,就让祈宇明的律师团队全程协助,赵西音如果不解恨,你让小六待命,带着他的人随时听吩咐。”
秘书听得心口一跳。
祈宇明是周启深这三年的私人法务,他个人名下的投资分红以及固定资产都由祈律师负责审核。祈宇明在整个北部地区闻名遐迩,他的律师事务所对外业务十分精简,最擅长处理经济刑事案件。周启深开了这口,若真由祈律师出面,丁雅荷那一家就难过安生太平日。
赵西音退烧后清醒,睁眼盯着天花板,脑子一片混沌。她口渴想喝水,费劲支起身子,手还没够着,周启深推门进来,快步走近拦了她一把,“我来。”
赵西音跟从水里捞上来似的,高烧余热未完全消退,骨子里的寒意阵阵外渗,人依旧难受得厉害,也没矫情拒绝,喝了水,说:“谢谢。”
周启深也不说话,等她缓过这波难受,才问:“是不是想去看赵老师?”
赵西音眼皮都烧出了三道褶,眸子晶莹似水,跟林中小鹿似的望着他。周启深笑了下,说:“走吧,去看爸爸。”
赵文春也醒了,医生刚给他量完体温,加了药。周启深没跟着进去,带上门,把空间留给父女俩。他守在门口,背靠墙壁,身体微微下垮。折腾了一天,身体疲惫不已,头疼下午就犯了,强撑着没敢休息。周启深估摸着时间,去护士站要了一盒布洛芬。
小护士说:“给你倒杯水吧。”
周启深低着头,熟练拆开包装和铝膜,抠了两颗就往嘴裏塞。干嚼两下就这么吞了下去。
小护士喊都没来得及,“哎!你吃药不喝水的啊?容易伤食道呢。”
周启深习以为常了,吃得多,也就没那么多讲究。“没事,谢谢。”
转个身,就看见赵西音站在不远处。
周启深愣了下,“这么快就出来了?”
赵西音嗯了声,“就看看他。”
周启深快步走过去,手臂抬了抬,虚虚护着的姿势,“别站外头过风,烧还没完全退,去休息。”
到了病房,他又接了个电话,等再进来时,桌面上多了半杯温水。赵西音指了指,嗓子还是嘶哑的,“你把水喝了。”
周启深站着没动,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