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燕无论怎么引,他都不出来,难不成真的要我用骑兵攻城?”远离晋阳城的一座小村内,庞沛等人正在为一个名叫张燕的乌龟而伤脑子。
“别急啊!”何通奔波了大半年,刚刚从并州北部回来,“呼厨泉已经出现了,他张燕要是整天看着盟友损失人马而不动手,就算是他黑山军那一关也过不去,别忘了,于毒可是呼厨泉的侄子。”
“不错,大不了我们多引几次,这个张燕是小心,可我就不信他能受得了于毒和呼厨泉的催促!”公孙止对自己的第一次出战也力求稳妥,对骑兵攻城这种蠢主意绝不会赞同的。
“张燕一定会出来,”为防万一,庞德也被许成派了来,他本是西凉大将,可以对庞沛等人起到好的引导作用,“我现在担心是他出来之后,我们怎么才能轻易的拿下晋阳!”
“张燕转战北方,不会不留下足够的兵来保衞老巢的。”公孙止道。
“攻城不若野战!我们的骑兵可以更好的发挥实力!”何通指出道,“只要生擒或是杀死张燕、于毒,黑山军没了头目,就会不战自溃,我们可趁机逼迫他们献城!”
“那我们怎么才能不让张燕逃跑呢?”庞沛挠头,“他兵力充足,只要分出一部分兵马抵御我军,就可以趁乱逃走,只要逃回晋阳,他恐怕打死也不会出来了。”
众人都陷入沉思,总不能打人而不让人逃吧,全世界都没这个理啊!
“有了!”何通一抬头,“我们不打他!”
“不打?”庞沛甚至要用手摸一下何通的额头,是不是有些发烧了,不打怎么能生擒或是杀死人呢?
“一把即将出鞘的刀和一把已经出鞘的刀,哪个威胁更大?注意,我说的可是威胁!不是杀伤力!”何通对着三人说道。
“……”三人互相望了一眼,迷惑不解。
“嘿嘿,”何通笑道,“我们分出一部,只须消灭呼厨泉部的匈奴骑兵,给黑山军一个威慑,而又分出一部,这一部,只须与张燕对峙,不用动手,但他们要让人觉得随时会出击的样子,让他们拿不定主意,而且,我们的是骑兵,速度够快,敌军在对峙时,一定不敢变阵,那等于是给我们痛击他们的机会!”
“对啊!”庞德最先醒悟,“张燕一定会考虑动手的可能性,他不知道我军的真实战力,我军只要一股作气,在他做出决定之前,击败呼厨泉,尔后分兵包围敌军,再加以劝降,诱以高官厚禄,就能让他老老实实地投降!”
“喂!你想的太好了点吧!”庞沛才不会对自己这个本家客气,“要是张燕孤注一掷,在我军消灭呼厨泉时不顾形势出手怎么办?”
“那就要靠你喽!”何通早有对策。
“张燕,你是什么意思?”晋阳城中,此时正即将爆发一场大论战,呼厨泉兵太少,还不敢用武的,“我的人帮你对付许成的骑兵,都快追到晋阳了,你为什么不出去拦截他们,反而眼看着让他们跑了?”
“那许成一向诡计多端,徐荣也是当世少有的名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奸计要引我上鈎!”张燕不急不徐地说道。
“什么奸计?”呼厨泉叫道,“你又不是没探查过,徐荣的大队人马还在数百里之外,附近也没有一支敌军,就算有,又能有多少?难不成你手中的六万大军会打不过吗?”他越说越气,自从老哥于扶罗被人赶下南单于的位子,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如今好不容易聚集起七千人马,本想到并州和侄子合力捞生活,可这一次就损失了数百,怎么会不让他心痛?
“是啊!渠帅!”于毒也为自己的叔叔叫屈,“我们如此眼看盟友遭难,而人家又是来帮我们的,这怎么能说的过去?莫非渠帅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张燕道,“我只是担心会中伏罢了,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明日我们可自己设一陷阱,只要呼厨泉单于能将那拨骑兵赶进包围圈,我们就动手,如何?”
于毒和呼厨泉对视了一眼,都同意了这条建议,回营安排去了。
而张燕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却喃喃道:“你们的那点鬼心思,以为我不知道么,一混战,还不知道谁能保住性命呢!”
次日,一切都按双方的计策进行着,尤其是前面一部分,让呼厨泉和庞沛他们派的两千骑兵配合得十分默契。就像双方都希望的那样,呼厨泉率兵将人赶进了陷阱,包围了起来。
“我倒要瞧瞧,你们还能往哪里走?”呼厨泉骑在自己的战马上,对着前面的二千骑兵大声喊道,“你们这帮耗子,我今天就要用你们的人头来祭奠我哥哥的在天之灵!”